好奇心会带我们去哪儿?

日期:2014.06.15 点击数:0

【类型】报纸

【关键词】 绍兴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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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绍兴晚报

【入库时间】2015.02.11

【全文】

听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阿龙 切哈诺沃讲述“怎样获得好奇心”

生命力的旺盛离不开好奇心

李象益:我想如果从学术角度来讲,好奇心是心理学上研究的重大问题,从科普角度讲是感知以外的,包括听觉、视觉以外。你要想探知未来的东西,你就必然是受到一种好奇心的驱动,我觉得生命力的旺盛是离不开好奇心的,所以我觉得我们搞科普的人来看,科普教育对青少年来讲,应该把培养好奇心作为一个目标,而不是一个手段。因为科学家可以说是具有好奇心的长大了的孩子,所以好奇心是非常重要的。我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说需要不需要好奇心,而是怎么样能够获得好奇心。

我们科普工作者就经常要研究这个问题,比如大众喜欢的一种艺术——魔术,这个常常会引起一些好奇心,魔术里也有很多科学的内涵。要研究魔术里的内涵,是一种心理诱导,而这种心理诱导再加上技术措施就是魔术。如果我们把大众的文化,也就是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完美结合起来,可以启发很多人的想象力,激发好奇心,这将是不竭动力。那么,怎么样来培养好奇心?我们就需要开展很多的活动,来培养科学思维和科学方法。

阿龙 切哈诺沃:科学的原理就是有关理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解释。其实没有魔法,而只有科学在支撑所有的问题。用有趣的方法来表演来吸引大众参与,从而驱动人们对科学领域的好奇心。我们总是有问题,比如信息如何通过我们的手机来传递,为什么会这样,背后意味着什么?科普是非常有用的工具,让我们的小孩子能够兴奋,让他们从小时候就对科学产生兴趣。

因为科学家可以说是具有好奇心的长大了的孩子,所以好奇心是非常重要的。我最关心的问题不是说需要不需要好奇心,而是怎么样能够获得好奇心。

李象益(中国自然科学博物馆协会名誉理事长,北京市科委科普工作顾问,北京师范大学科学传播与教育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兼职教授)

阿龙 切哈诺沃(博士,第一位获得科学类诺贝尔奖的以色列人,以色列人文和自然科学院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

李象益:现在看来,学校的科普教育还是比较欠缺的。中央电视台的记者曾经问我,中国的科普和美国的科普有什么不一样?我说你问的问题太大了,我可以简单回答两个问题。就是说在美国很多科学家是搞科普的,在我们中国来说,科学家搞科普的不多,这是一个很大的差别;第二就是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科研和科普,或者是科技和教育是有两张皮的现象,是脱节的。

国外是大科普的概念,比如从学校的教育来看,因为教材的改动是很难的,要获得新的知识就要到社会教育里去寻找资源,比如大学的实验室、博物馆或科技馆,到各方面去学习新的知识,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是紧密结合的,这种机制我们是比较缺乏的。所以从根本上来讲,应该从这方面下功夫。几年来我觉得党和政府推进了科普法的实施,全民科学素质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从一个具体的说法上,我觉得加强场馆和学校教育,要寻找结合的机制、方法、途径。比如一个科技馆,如果它和学校结合得紧密了,科技馆的观众群就来自于学校,学校很多教育资源可以到科技馆去找,也就是说科技馆不仅是第二课堂,甚至是第一课堂。应该推进科普人、科技工作者不断地创新和发展,以便才能够使科普配合大教育的概念,服从服务于学校教育,把它们一体化。

阿龙 切哈诺沃:以色列在过去老旧的时代没有电视,也没有计算机,也没有我们的普及教育,我们只是有一些课本,有一些课桌和粉笔,除此之外就没有了。不管怎么样,我们伴随着科技的发展也在“长大”,我们也是改变了教学的方法,专项个性化的教育使得每个学生都可能有适合他自己水平的教学方法,然后从基础开始再跟老师讨论。但是我觉得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老师对每个人的态度。小时候,我总是喜欢问问题,甚至老师都厌烦了我的问题,但是他们并没有在我们面前显示厌烦,而是鼓励我去研究。

科技馆甚至可以是第一课堂

李象益:推动科普工作的创新发展,是我科普人生30年的追求。怎么来推动它的创新发展?我觉得要从科普工作的理念创新、方法创新上下功夫。

我们现在科技馆常常是这样,一来就几十辆大巴车,带着很多小朋友转一圈就走了,这是浅层次学习。如果一个观众在展品面前只停留3分钟,那他绝对不会对展品有深入的理解。我们看到很多国外的小朋友在科技馆深入研究,我们称之为非正式教育。所以我们应该加油,我们应该把非正式教育部分逐渐地引入到正式教育中,引入到深层次教育中。

比如我们看见很多发达国家的科技馆里,人家孩子们问的是:大象的耳朵为什么是大的,兔子的耳朵为什么是立起来的?而我们受应试教育的影响,孩子们只是知道:大象的耳朵是大的,兔子的耳朵是立起来的。“是什么”和“为什么”之间有很大的差别。所以科技馆里有一句话,叫问题比答案更重要。科普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到科技馆来干什么?不是以获得多少知识为标准,而是学会提问和思考,这就是科普的一个最终目标或者价值,也就是说激发好奇心、培养创造力始终是我们科学普及追寻的目标,以便为时代培养一代新人。

阿龙 切哈诺沃:当我看到两朵美丽的花,我会想为什么两朵花在颜色和形状上都是不同的?我们的自然创造了这一切,它们要吸引蜜蜂来传播花粉进行繁殖,从一种花到另外一种花就衍生了不同的颜色,能够吸引不同的昆虫,而第一个来到花朵的昆虫也会找相同类色的花,这种花就会完成繁殖。我对这个感兴趣,这也是充满了自然的秘密。很多人可能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其实,这种问题有很多,上百万的问题,都值得我们思考。这不是一部相机,也不是一部手机,这是一部自然,自然使然,不是我们造成的,所以这就是让我非常着迷的原因。

问题比答案更重要

李象益:我觉得科学可以帮助人们来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所以科学是一个武器,对我来讲,科学有很多奥秘之处,所以非常吸引人,因此我们处在这个时代,就是在一个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时代来推动社会和人类的进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觉得每一个小朋友需要从小培养好奇心,接近科学走进科学。我在美国看到很多的儿童展区里,很小的小朋友他们就在一个有科学原理的展项前亲自动手,不是因为这他们了解原理,而是从小让他们接近科学。我觉得这样的感染和熏陶和习惯的养成,对培养一个青少年从孩子做起,来热爱科学喜欢科学,甚至到最后崇尚科学,我觉得都是非常重要的。

阿龙 切哈诺沃:科学家有很多相关的社会责任。首先有些科学科技被用于恶意的研究,比如说原子弹的研究,然后对其他国家造成威胁。所以我们责任之一就是仅仅把科学用于和平的目的,这是我们的责任之一。那还是比较微妙的一些责任,就是我们是否要负责进行科普教育,如果说科学技校适当的使用是最好的和平语言,其实科学家只要互相交流,马上就会找到共同语言,不管性别、宗教或者什么背景,就会成为朋友。关于教育,我觉得,科学家有责任来培养新一代的科学家,然后也是为了让科学进一步发展。比如像科技馆,我们其实也是需要去和它们合作来做科普,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像一个布道者在向人们传播科学知识。

但是我们要面临一个问题,因为科学家并不是政治家。为了能够有非常大的影响,你需要和政治有一些关系,可能需要去议会竞选等。科学家本身没有这些工具,只有和政治家合作,和那些真正懂得科学价值的人合作,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放大科学对人类的益处。如果说科学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里——我自己也有实验室和学生从事教学研究,如果要有更多的影响,就需要一个放大器——就像这个麦克风一样,典型的放大器就是政治家,所以科学家和政治家应该相互了解,最终会给人类带来更多的益处。

李象益:我赞同这个观点,但科普不仅是躺在政府身上让政府包干,也应该按照社会化的思路、工作方法,在政府指导下,形成一种政府引导、社会参与的良好局面,让全社会都来支持科普事业。

政治家是典型的科学放大器

讲堂

绍兴

阿龙 切哈诺沃:如果你想获得诺贝尔奖的话,你必须要有非常的创新,而且这个内容是非常重要的。诺贝尔奖也不意味着你这个人变得非常重要,你要回答两个问题,你要继续以前没有人做过的研究,要别人知道你的研究是重要的,可能几十年之后才有世人知道你的工作是重要的。所以花了多年,这不是我们的努力,这是其他人的努力,因为你需要数千人来重复这个实验来推动这个发展,差不多20年以后,或者25年以后,你会意识到我们在这个游戏中,我们有可能赢得诺贝尔奖。

我来自于一个小的国家,一个穷的国家,我都实现了,你们也可以做到,这是我想给大家传达的精神。中国拿到科学诺贝尔奖,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天会来的,但是哪天我不知道,正如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天能获得诺贝尔奖,但是我们要有非常自由的思维,让思维带上有想象的翅膀。这需要这些人在全球旅行,能够交流思想,如果你想取得科学方面的重要成果,你就要成为自由飞翔的鹰。中国处于这个进程中,我看到中国日新月异的变化。中国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歧视,所以我也相信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发现,中国会拿到这个诺贝尔奖,诺贝尔奖评委也不会对中国也歧视。 

中国总有一天会拿到科学诺贝尔奖

(记者 徐霞鸿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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