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醒着的作家”

【类型】报纸

【作者】 整理曾国华

【关键词】 柯岩 

【地址】 地址1

【来源】 现代教育报

【入库时间】2015.02.11

【全文】

$T理直气壮说真话，有血有肉吐真情，求得真理行真事，真善真美真诗人。$$ ──朱子奇$E$$ $T柯岩：当代著名诗人、作家。1949年开始专业写作，已出书50余部。主要有诗集《“小迷 糊”阿姨》、《周总理，你在哪里》，报告文学集《癌症≠死亡》、《奇异的书简》，长篇小说及同 名电视连续剧《寻找回来的世界》，电视系列剧《仅次于上帝的人（红蜻蜓）》等。历任中国作 家协会理事、书记处书记、主席团委员，中国文联委员会委员，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委 员，中华文学基金会副会长，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先后被选为全国先进儿童工作者，全国 先进青年教育工作者，先进妇女工作者，中共第十二届全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八届、第九届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代表。$E$$ 从小偏爱文学$$ 上课偷看小说$$ 我的父亲从小就有反抗性格，反对封建婚姻。 祖父派父亲去照顾未婚妻，父亲却看上了我妈妈， 祖父雷霆大怒，就把父亲赶出家门。我叔叔、姑姑 都受了很好的教育，上大学、留学什么的，这在那 个时候是很少的，而父亲就没有上大学。但他勤 奋、刻苦，自学成才，先从普通工作干起，后来就当 上了铁路的技术员、工程师。他酷爱读书，喜欢文 学，崇拜辛弃疾、陆游，尊崇他们的爱国主义，常常 在家里大声朗诵“生不愿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 荆州”。他看不起那些祸国殃民的豪门权贵和不 学无术、靠吹牛拍马往上爬的大小官吏。他以清高 自诩，愤世嫉俗，这使得他的生活道路坎坷不平， 经常处于失业状态。年轻时，他还写过不少短篇小 说，并翻译过法国当时风靡一时的樊德摩斯系列 小说，当然因为要养家，父亲不可能专心一意搞写 作，没什么成就，但对我影响很大。$$ 我的童年很寂寞，父母整天为衣食奔波，哥哥 和姐姐为拿奖学金拼命读书，谁陪我玩啊，于是我 就常常一个人跑出去野，难免被大孩子欺侮，挨 打。母亲心疼我，不再让我出门，答应给我讲故事， 什么《木兰从军》、《白蛇传》、《路遥知马力》、 《缺手姑娘》、《孟姜女哭长城》，等等。刚开始认 字就贪婪地读书，什么《爱的教育》、《大林和小 林》……冰心的、叶圣陶的、张天翼的、格林的、安 徒生的，不认识的字就跳过去。书成了我的好朋 友，不再去和那帮淘气的小男孩们玩了。$$ 那时家里就靠父亲的收入生活，母亲给人打 毛衣、做针线、卖破烂，日子很艰难的，如果考不上 公费学校，拿不到奖学金，家里是没法再供你读书 的。兄弟姐妹都上学了，你自己呆在家里，那是很 难为情的，妈妈整天忧愁地看着你，那味道很不好 受的。所以学习很用功，可是我的功课一直不是很 好，为什么？偏爱文学，上课老是偷看小说，数理化 很差，现在写作涉及时还得补课，所以我常常对小 朋友讲要全面学习，偏科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从“青艺”调到“儿艺”$$ 大哭了一场$$ 1948年我考上了苏州社会教育学院戏剧文 学系。戏剧文学系在当时竞争非常激烈，湖北考场 一千多人才取三个。后来老师对我说，当初录取你 是很矛盾的，你的数理化卷子都没法看，主要是看 你艺术感很好，文艺方面的才能比较突出，破格录 取了你。读了一年，北京解放，特别需要干部，就动 员大学生参军、参干。本来参军是南下的，但正巧 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来招人，我就成为中国青年艺 术剧院创作组的一名编剧。从此开始了我的专业 创作，那年我19岁。$$ 当时对创作人员是很严格的，每年必须下去 8～10个月，工厂、部队、农村。1949年11月，北京 封闭妓院，我参与过对妓女的改造工作。娼妓制度 是几千年人类社会里最可耻最无人性的行为，而 共产党却决心彻底消灭它们，就觉得共产党真伟 大。1950年，青年艺术剧院组织“文化列车”，到群 众中去，为工人、铁道兵演出。1953年，我参加了赴 朝鲜慰问团，接触了最可爱的人和英勇的朝鲜人 民。所有这些教育，决定了我的一生。$$ 1956年，组织上决定调我去中国儿童艺术剧 院。我觉得自己在“青艺”前途无量，怎么去“儿 艺”了？觉得这是“大材小用”了！大哭了一场。那 时我发表了几首儿童诗，领导就说我有潜质，一定 让我去。想不通归想不通，我还是按照领导的要 求，整天往下边跑，深入生活。当然，这次首先是得 跑学校了，中学、小学、幼儿园、工读学校、孤儿院 ……$$ 儿子说再见，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生孩子时，正在剧院谈论剧本。孩子生出来 后，大出血。大夫给我开了3个月的产假。虽然有 3个月的产假，但那时领导号召党员带头下乡参 加整社，我又主动要求去。那时我刚生完孩子一个 半月。下去了，回来孩子都一岁半了，后又去新疆 前线，回来时孩子三岁，已经会舞棍弄棒了。因为 整年在下边跑，孩子对我一点也不亲。每次我要走 时，对他说，妈妈走了，他无所谓的样子，也不哭， 招招手，说妈妈再见。而他奶奶出去买个菜，他都 抱着腿哭，不让走，他知道你是靠不住的，奶奶走 了他就没饭吃了。但我至今也不悔，那时的同志们 都这样的。因为生活不但教我作文，还教我做人。 这也是我现在虽已年过70，还能继续工作的原因。$$ 因为信仰$$ 一切苦难都带着理想的光辉$$ “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我被戴上修正 主义黑苗子、反动权威、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 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等九顶帽子，同走资派 一起被关进牛棚。我不明白，不知为何从革命变 成了反革命，就哭，我是最小的黑帮，才30多 岁。进去的时候，老同志问我，你来干什么，我 说来斗你们吧？我当时还以为来当积极分子斗他 们呢。昏了一阵子头，后来就越来越清醒了，因 为知道共产党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子！知道出 了问题，问题还不是出在下面。$$ 有一天造反派押着我们上车，我看到陈老总 （陈毅）的大字报，江青说：“陈老总，我们还是要 保你的。”陈老总却说：“我不要你们保，我不相信 我们这么大一个党，只有11个干净的人，我没有 你们那样‘干净’，我愿意和全体党员一起挨 斗。”11个人，“中央文革”不就11个人吗？当时 看到特别激动，老一辈革命家还在教我们做人！在 大风大浪中怎样做党员！我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造反派拖也拖不起来。造反派说，又没斗你，也没 打你，你这样干吗？后来，我从牛棚出来扫院子时， 看到墙上贴的周总理关于什么是革命，什么是反 革命，什么是黑帮，什么是工作关系的讲话，我大 哭了一场。回到牛棚写了造反的小字报：“我不是 黑帮，不是反革命，根据周总理说的区别界限，我 什么也不是……从即日起，我退出黑帮组。”我把 小字报一贴，铺盖一卷，便造反回家了。$$ 在贺敬之（柯岩丈夫）被批斗最厉害的时候， 在一些年轻的同志们的帮助下，把“贺敬之不是反 革命”、“贺敬之是好同志”、“挺起腰杆干革命” 等大字报贴满了文联大院。我说，贺敬之贫农出身， 十几岁参加革命，要分清两种不同性质的矛盾，他 有错误也是作品中的错误。全国来串联的人说，我 们从来不相信贺敬之是黑帮，是反革命，我们终于 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我们支持你。改革开放后，我 常到大学里去讲课，大学生问我后不后悔，吃这么 多苦还信吗？我说信，因为信仰使我充实。因为信 仰，一切苦难都带着理想的光辉。我是吃了很多 苦，但人民吃的苦比我更多。也是革命前辈和群众 教育了我，不要忘记自己是干什么的。我的生活道 路并不顺，但即使坎坷再多，我也从不愿向人诉 苦。因为我一直认为见人就诉苦不是懦夫就是 骗子。如果信仰遇到困难和丑恶就要改变，那 我们的信仰也太没有力量了。$$ 访谈$$ 点燃后来者生命的灯$$ 记者：有的读者对您的笔名很感兴趣，您能 解释一下吗？$$ 柯岩：我们中国的古人把绿绿的小树称为 柯；岩呢，当然是大大的坚硬的石头。岩石上是很 难长出树来的，因此，凡是能在岩石上成活的树， 它的根须必须透过岩石的缝隙寻找泥土，把根深 深地扎入大地，它的生命力必须加倍的顽强…… 我取它做笔名，因为我知道写作是一件很难的 事，决心终生根扎大地，终生奋力地攀登，从而使 我的作品能像岩石上的小树那样富有生命力。$$ 记者：您在儿童文学创作方面取得了极大的 成功，可在有些人眼里，给孩子写东西，创作儿童 文学作品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您怎么看？$$ 柯岩：我看很难很难，为孩子们写作，绝非易 事。儿童文学既有文学的共性，又有它的特性。 对儿童生活没有研究，即使是大作家，也不一定 写得好，必须懂得儿童心理，要深入生活。在很长 一段时间里，我生活在孩子们中间，并在一些学 校讲课，担任过团支部书记和少先队辅导员，同 不少学校、幼儿园的老师、保育员和教育机关、幼 儿教育研究室的研究人员都是好朋友，从他们那 里了解和学习了很多东西。同时也读了古今中外 许多名著，并不断学习前辈及同辈儿童文学作家 的艺术经验，不断丰富、提高自己。我写作时，不 但千方百计地使作品吸引孩子，而且希望有能让 大人也喜欢读这些作品的艺术本领。除了对生活 有深入了解，也要有较高的艺术技巧。写诗必须 有比较高的境界，比较高的提炼本领，它是文学 中的文学。现在有的人认为诗好写，不点标点，一 分行就是诗，不对的。当然各种文学样式有各自 不同的难点，比如戏剧，难就难在结构、矛盾、冲 突，难在直接和观众交流。$$ 记者：您提出了一个“泡沫文化”的概念，是 基于什么考虑？您认为文学应该承担什么样的社 会责任？$$ 柯岩：现在人们常挂在嘴边的是“泡沫经 济”，那么文化呢？我认为也有泡沫文化，不追求 真实、深刻，不追求有价值的东西，严重脱离群 众，脱离生活，闭门造车，相互吹捧。为什么那么 快炒出一颗星，又那么快陨落？可以炒作一时，却 很难留下来，就像五光十色的肥皂泡，至于干脆 声称“各领风骚一两年”，就更胸无大志了。现在有 些不是艺术的堕落，而是思想人格的堕落。有一次， 我因病去青岛休养，在书摊上看到许多青少年在围 观那些描写凶杀、暴力、没落贵族、社会渣滓、形形 色色流氓妓女生活的不堪入目的书刊，很难受。出 版社邀我编一套有益于青年的书，后来定名为《古 今中外文学名著拔萃》，出版社原本准备赔钱，没想 到发行量很好，这说明人们还是要好的东西。可是 有的人只顾赚钱，展览垃圾，污染空气，就像贩毒一 样，这不得人心的。艺术要有节制，要有社会责任感 和教育分寸感。文学要培养青年的心志，开拓他们 的视野，净化他们的血液，铸造他们的灵魂。$$ 记者：您为这个时代留下了很多值得珍视的东 西，包括您的作品和精神层面的东西，您切除了一 个肾，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又有严重的糖尿病，您现 在还写吗？您今后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柯岩：写，我不写还能干什么呢？人民教育培 养我这么多年，看到社会上沉渣泛起，还是想做点 力所能及的事，所以始终在写东西。去年我出了一 本新书《与“巨人”对话》，是我和孩子们的对话， 解答孩子们在成长中的一些问题和困惑。我能写下 来，一是许多志同道合的同志互相鼓励；一是大家 还记得你，社会推动你必须写；还有就是以前深入 群众，群众对我们实在是好啊。我生孩子时大出血， 大夫护士给我输了2000毫升的血，那可是困难时 期啊，大家营养都很差，每一毫升血都极其珍贵。 “文革”时，我是九顶帽子的黑帮，原来庄则栋的 教练要把我的孩子收进少年宫球队。我说他不是打 球的料，他说我孩子反应快，腿长，潜力大。还说很 多黑帮孩子都成了流氓，你是搞儿童文学的，你的 孩子如果成了流氓，说不过去。说我为国家和人民 作出了许多贡献，他要保护我的孩子……想想这 些，我能停得下来吗？现在看到有的大学生入校后 就搓麻、蹦迪、厌学、炒股、雇“枪手”做作业、拉关 系、走后门、胸无大志，看到青少年犯罪越来越低龄 化，自杀率上升，看到大学生用硫酸泼熊，我又怎么 能停下来！现在我病虽然严重，但只要忘记年龄，忘 记疾病，加强锻炼，科学生活，保持信仰，努力写下 去，就会生活得很充实。要问我今后有什么愿望，那 就是继续写作，用自己的信仰和理想点燃后来者 生命的灯！$$ $F采访后记$E $T因怕路上堵车迟到，也为了想早点再次见到“倾慕”已久的“小迷糊”阿姨，于是很早就出 门了。当我比约定时间提前半小时赶到时，发现柯岩老师正在晨练，物我两忘。不忍打扰她，远远 地，微笑着看着。旁边两个年轻人在打羽毛球，院外是一片鸟的欢叫声，小树已经发芽，在这个沙 尘暴尚未袭来的初春的生气蓬勃的早晨，心头蓦地有一丝感动。$$ 及至与柯岩老师面对面坐下开始交谈时，又为她的坦诚、鲜明的爱憎、乐观的态度所打动。 听着柯岩老师谈她的人生经历，谈她的创作之路，思维时有瞬间的停顿。柯岩老师说，等我走了， 她马上要休息。这才发现在柯岩老师家已呆了近三个小时，心里不禁有些惭愧。而要让我惭愧的 是我们这些被寄予厚望的国家的未来，还要让一个身患多病的老人放心不下。$$ 于是，想倾力去做。但尽管我多次阅读有关柯岩老师的书直至凌晨，尽管我很努力地写，可 我知道，我所写的只触及了柯岩老师内心世界的一角。我还知道，她一点也不“迷糊”，她醒着， 在时刻关注着这个世界。$E$$ $T柯岩诗选$$ 周总理，我们的好总理，$$ 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你的人民想念你！$$ ……$$ 你永远居住在太阳升起的地方，$$ 你永远居住在人民心里。$$ 你的人民世世代代想念你！$$ 想念你啊，想念你，$$ 想念你……$$ ──《周总理，你在哪里？》$$ 而海涅，你！$$ 没有追求不朽，$$ 没有贪求声誉，$$ 你只用真诚和朴素的诗句，$$ 歌唱自由、进步和友谊；$$ 你只用纯洁的灵魂，$$ 热烈地追求真理。$$ 于是，剑和火焰般的海涅啊，$$ 就和自由与真理永存$$ 就永远和进步的人类在一起！……$$ ──《致海涅》$$ 我家有个小弟弟，$$ 聪明又淘气，$$ 每天爬高又爬低，$$ 满头满脸都是泥。$$ ……$$ 弟弟伸出小黑手，$$ 小猫连忙往后跳，$$ 胡子一撅头一摇：$$ “不妙不妙！太脏太脏我不要！”$$ 姐姐听了哈哈笑，$$ 爸爸妈妈皱眉毛，$$ 小弟听了真害臊：$$ “妈！妈！快给我洗个澡！”$$ ──《小弟和小猫》$$ 这么欺负人还能行？$$ 我就又踢又打吵个不停。$$ 两个水兵只好安慰我，$$ 说枪毙是假的一点不疼。$$ 我说；“反正我不能叫你们枪毙，$$ 不管它疼还是不疼，$$ 我长大了要当解放军，$$ 随便说我是奸细就不成！”……$$ ──《帽子的秘密》$$ 印象$$ 柯岩是一位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使命感 的诗人、作家。她的创作中贯穿着一条引人注目 的红线，就是为儿童和青少年写作，几十年来她 始终不渝，不懈追求，是一位卓有成就的儿童文 学作家。她关注祖国下一代的生活和成长，把自 己真挚的爱献给了孩子们，她是孩子们的良师益 友。在孩子们走向未来的路上，柯岩同志给予他 们的是：鼓舞、力量、智慧、信心和美的启迪。她不 仅关心得到了爱、正健康成长的青少年，对因种 种原因误入歧途的青少年，也倾注了自己的热情 和心血。柯岩曾常年深入工读学校，了解和熟悉 这些青少年的生活、学习、思想，像循循善诱的老 师一样，鼓励他们寻找回来的世界。从她的作品 中，我们能深切感受到那呼之欲出的一颗拳拳之 心。柯岩同志为什么能几十年孜孜不倦地为孩子 们写作？因为她心中装着祖国的明天和未来，她 是在为祖国的明天和未来工作和写作。$$ ──李准 刘玉山$$ 阎纯德说，柯岩追求“人格美、思想美、人情 美和形式美”，并且认为，“文如其人”，我们从 柯岩的作品中看到了她的思想，她的性格，又从 “她的思想和性格中看到（了）作品的风格”。因 此阎纯德作出了这样的评价。“人的‘美’和作 品的‘美’，在柯岩身上是统一的。”$$ 柯岩说：“仅仅懂得美的人，可能是个善良 的人，但却不是智者，不是战士。而为了未来，为 了人类理想世界的建立，我们这一代，我们下一 代，甚至下几代，需要的却是百折不挠、披荆斩棘 的战士啊！”柯岩自己就是这种性质的一位坚强 的战士。她还是一位仁厚的母亲。这说的是她对 待青少年的态度，对待其中的失足者的态度。$$ 尽管柯岩已经是当上外祖母的人了，她在青 少年面前却是一种完全平等的态度，谈心的态 度，把自己的心交给小朋友，仁厚的胸怀与女作 家的细致笔触相结合，一路道来，娓娓动听。连已 经当上了祖父母、外祖父母的“老”朋友读起来， 也都是随着她笔下涌流着的情感而愤怒、而愉 悦、而酸楚的。$$ “美的追求者”：坚强的战士，仁厚的母 亲──这便是柯岩。$$ ──杨柄$$ 以上内容摘选自《柯岩研究文集》，有删改$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