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柯岩一路唱着走来

日期:2004.05.15 点击数:3

【类型】报纸

【关键词】 柯岩 

【地址】 地址1

【来源】 信息日报

【入库时间】2015.02.11

【全文】

2004-05-15 23:10

看过歌剧《白毛女》、会哼《南泥湾》小调、能够朗诵《周总理,你在哪里》、《回延安》的人,自然对贺敬之和柯岩不会陌生,提及他们的名字,都会油然而生一种亲切。贺敬之早在二十来岁时,就因创作《白毛女》,在延安出了名,后来又因其以“信天游”的形式创作的《回延安》被收入中学课本,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柯岩早年则以儿童诗见长,她写的“小板凳,摆一排,小朋友们坐上来,这是火车跑得快,我当司机把车开”等儿童诗,曾伴随着一茬又一茬的孩子长大成人。

日前,记者如约来到贺老的住所采访。

一: 商人的相遇大抵是因为生意,文人的相遇则总是因为文章,贺敬之与柯岩的相遇相知相恋也是缘于创作。那是1949年底,贺敬之被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请去给一群年轻的创作人员讲写作。青艺的领导拿来好多剧本给贺敬之看,都没署名,其中一篇写抗美援朝的《争取早团圆》似乎艺术性更强些,引起了贺敬之的注意。领导说:写这个剧本的同志很聪明,有才气,就是太清高,傲气得很哪……她就是柯岩。

从这以后,两人交往多了,在一起谈工作,谈文学。是贺敬之的一场大病把两人紧紧地连在一起。那是1951年,贺敬之到河北大名县下乡,因积劳成疾,疾病发作,昏迷不醒,被送回京住院治疗,经医生诊断,患的是两侧浸润型肺结核,这在当时是有很大危险性的传染病。柯岩多次到医院看望他,而且进病房不戴口罩,贺敬之问柯岩:“不怕传染吗?”柯岩说:“越怕越传染。”柯岩的明快和洒脱让贺敬之倍感温暖。贺敬之回忆说,当时柯岩?的时候经常带些好吃的,她的到来有时比药还管用,我的病渐渐地好了起来。

1953年,贺敬之和柯岩在龙须沟旁的一间小房子里结了婚,开始了他们相濡以沫的悠悠岁月。

二: 像许多从“激情燃烧”的年代走过来的夫妻一样,贺敬之、柯岩同样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尤其让柯岩难忘的是那场不堪回首的“文化大革命”。

“文化大革命”贺敬之当然不能幸免于难,因为他的《白毛女》,因为他的诗……被“揪出来”后,立即关进了“牛棚”,即“黑帮队”。挨批斗成了贺敬之的家常便饭。不久,柯岩也被“揪”了出来,还戴上了修正主义黑苗子、反动权威、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混进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等九顶帽子,被关进牛棚。一次,柯岩拾到一张报纸,上面有“黑帮”的条件,她自己根本不够,于是她就在本单位贴了一张大字报,声明:“我不是漏划右派,不是阶级异己分子,不是黑帮……自即日起退出黑帮小组。”然后,卷起行李回了家。不仅如此,柯岩不顾选择派的阻挠,一手提着糨糊,一手领着女儿,在文联大楼贴出了贺敬之的“大字报”:“挺起腰杆干革命,贺敬之是个好同志!”

柯岩说,那个时候,开批斗会时,她也经常跟造反派打嘴仗。人家喊“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他就不倒,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她便针锋相对:“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的结尾,而不是它的开始。打倒真的牛鬼蛇神。”

那时候,有不少人为了保全自己,有时也是为了保全子女和家庭,选择了离婚。但柯岩连想都没想过,柯岩说,当时我不可能这样选择。贺敬之是老“运动员保?不断挨整,这样对他不公正。

三: 贺敬之是个工作起来不要命的人,1989年,在他退了两年之后,又被重新派上工作岗位。1991年,贺敬之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当时人们大多谈癌色变,有句顺口溜是“十个癌症九个埋,一个不是癌”,当时医生建议他动手术,但他的一些癌症朋友都不同意,认为保守治疗比较适合他。贺敬之也没多说,只是紧紧地拉着柯岩的手,然后两人手拉手回了家。柯岩说,我们平时不是卿卿我我的那种人,可是那次,我们之间的那种默契、那种一生相守的柔情一下子攫住了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如今10多年过去了,他的肺癌已不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贺敬之说,柯岩虽然比他小5岁,可毕竟也已是70多岁的人了,先后做过两个大手术:“有十几年,她一直血尿,医生说她得的是肾炎,1994年不得不做手术拿掉了右边的肾。1996年,67岁时又做了心脏搭桥手术。那次手术从早晨做到晚上,持续了七八个小时,一共搭了三根桥。”手术的那天,贺敬之躲在手术室外,悄悄地流下了泪水。

贺敬之和柯岩自称是两个老病号,贺敬之腰腿不好,经常坐骨神经痛,这两年又是青光眼、又是白内障,眼睛也不成了。常年患病,也让他们积累了一些和疾病斗争的经验。柯岩说,这主要是心境吧。我们每天各自都有要干的事,他写写诗,练练书法,我给报纸、杂志写点小文、写写小说,反倒很少去谈疾病的事了。

四: 贺敬之和柯岩在事业上比翼双飞,在大风大浪里爱得忠贞不渝,让世人无不为之羡慕。谈到两人和睦相处的秘诀?贺敬之坦言:“两个人生活中不可能没有争吵,年轻气盛时?多一些。比如对某些问题看法不同,有时就会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我们之间都有‘小自由’,互相不掺和对方的事。她读的有些书,我就不读,她写的《他乡明月》,我是在书出版以后才看的。”

柯岩笑言:“我脾气急,他比较稳重,为人宽厚承和,如果不自强自律,很容易被他‘惯坏’。所以,我一直独立意识很强,我最不愿意听谁是他的‘家属’这几个字,我从来就没当过‘家属’。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事业!”柯岩笑着讲起贺敬之骂她的一个段子:“我喜欢写东西,但做了两次大手术后,一拿笔手就哆嗦。于是,就开始学电脑。我是南方人,有的音读不准,打字时怎么也拼不出来,就在书房里朝他的书房大呼小叫,一会儿问他这个字怎么拼,一会儿问他那个字怎么拼。终于把他喊急了:‘真××有点笨!’他气得连国骂都出来了!孩子们听后哈哈大笑:平日里都是妈妈要么说这个笨,要么骂那个笨,爸爸这回算是给大伙儿报了仇。只可惜不太过瘾,怎么才是‘有点笨’啊?”

谈及贺敬之与柯岩的一生感情,柯岩诙谐地告诉记者,老贺出生贫农,受过苦,不仅忠厚还豁达大度。作为夫妻,他不仅让着我,还要求着我。所以我也特别尊重他。柯岩说,千种人有千种爱情模式,幸福绝不是都一样的。他们的爱情就是共同爱好着一个事业,他们不仅谈得来,还以友谊为基础,所以才如此稳固。

柯岩说,什么是美?不是美了才爱,而是爱了才美。尽管已是70多岁了,柯岩仍然注意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她说,她在接待记者时,特意选择了穿运动装以示青春。她喜欢讲实话,每次给年轻人讲课,都能让听者由衷地发出:“柯阿姨,我们爱你……” 据《现代家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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