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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图]黑土地军事文学丛书 岁月漫忆
作者: 胡世宗  来源:沈阳:白山出版社 年份:2011 文献类型 :图书 关键词: 散文集  中国  当代 
描述:本书分为三辑,收录的作品有:“八一”军旗美如画;八访东方第一哨;六十年代军营的节俭风;风雪绥芬河;会见徐洪刚等。
[4图]著名作家胡世宗深情追忆柯岩山岩上一棵常青的树胡世宗
作者: 胡世宗  来源:沈阳日报 年份:2011 文献类型 :报纸 关键词: 柯岩 
描述: 当代著名诗人和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原书记柯岩,因病于12月11日13时3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 柯岩胡世宗合影 作者夫妇与贺敬之(左二)柯岩(左三)合影 柯岩,本名冯恺。她曾这样解释自己的笔名道:“中国古人把绿绿的小苗称之为柯;岩就是大
全文:

当代著名诗人和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原书记柯岩,因病于12月11日13时35分在北京逝世,享年82岁。

柯岩胡世宗合影

作者夫妇与贺敬之(左二)柯岩(左三)合影

柯岩,本名冯恺。她曾这样解释自己的笔名道:“中国古人把绿绿的小苗称之为柯;岩就是大大的坚硬的岩石。岩石上是很难长出树来的,因此,凡是能在岩石上成活的树,它的根须必须透过岩石的缝隙寻找泥土,把根深深的扎入大地,它的生命力必将加倍的顽强……我取它做我的笔名,因为我知道写作是一件很难的事,决心终生扎根大地,终生奋力地攀登,从而使我的作品能像岩石中的小树那样富有生命力。”

我确是在流着眼泪写这篇文章……

我不能不流着眼泪来写……

柯岩大姐,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地离开了与你心牵着心的我们你怎么就这样狠心地离开了这个你无比挚爱的世界

大姐去世的消息传来,我开始一直不信!不信!不信!当确认是事实的时候,我真的说不出一句话了。我想到此生有幸与大姐的交往……

“她涉猎的文学体裁太多了,而且在哪一个体裁上都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就。这就像体育比赛中的‘全能冠军’”

我最早读到柯岩的作品,是在吉林大山里当兵的时候,读到她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几乎是一个整版的长诗《雷锋》,如她的夫君贺敬之同时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的也几乎是一个整版的长诗《雷锋之歌》,都强烈地震撼了我,营养了我。过了好多年我还在想,在人民日报文艺部工作的贺敬之没把自己的长诗给《人民日报》,倒是柯岩的长诗发表在《人民日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在连队当兵时曾买过一本柯岩的《我对雷锋叔叔说》,其中有一首我特别喜欢也是全诗能背诵下来的《你的眼睛》,令我对她非常佩服,同时对她的诗着迷。可是在后来柯岩赠我的书中,包括青岛出版社出的她的六卷文集和四川出版集团出版的她的十卷文集都未收入这些诗作,令我迷惑不解,并感到无比的遗憾!

柯岩祖籍广东南海,生于河南郑州,1949年她20岁走上专业创作的道路,她是创作成果令人仰慕的一位高产作家。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对于熟读当代中国文学作品的读者来说,不会对柯岩感到陌生。因为无论你读诗,读散文,读小说,读报告文学,读评论,读影视戏剧文学,你都会碰到她。这位作家不是专门经营哪一个品种,她涉猎的文学体裁太多了,而且在哪一个体裁上都取得了令人羡慕的成就。这就像体育比赛中的‘全能冠军’。”

是啊,就说儿童诗,我们都熟读过“我家有个小弟弟,聪明又淘气。每天爬高又爬低,满头满脸都是泥……”我的儿女小时候背诵过,我的小外孙也背诵过,还有那首《小红马的遭遇》。许多家也是一辈辈地熟读并背诵过柯岩对孩子心理精准把握的优秀的儿童诗。就说新诗,她的一首《雷锋》鼓舞了多少青年奋进的心灵,她的一首《周总理,你在哪里》催落了多少人如雨的眼泪!就说报告文学,柯岩的《船长》、《特邀代表》等,都在全国产生极大的影响,获首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就说长篇小说,《寻找回来的世界》以及据此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获得了飞天奖、金鹰奖、宋庆龄儿童文学奖和金盾长篇小说奖;另一部长篇小说《他乡明月》及据此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也拥有大量的读者和观众。我提到的这些作品,仅仅是柯岩作品中的一部分,我无法列清她作品的明细。

我曾几次在柯岩大姐家作客。有一次是在初冬的晚上,天特冷也特黑,我和军中诗友峭岩无论如何也找不准大姐家的大门了,我们在钓鱼台国宾馆门前那条街转了很久,最后打电话问应该怎么走,没想到大姐不让我们动地方,让我们等一会儿,她竟然跑来给我们带路,而且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衫……

在贺敬之被揪斗最厉害的时候,柯岩带着孩子张贴出《贺敬之不是反革命》、《贺敬之是好同志》的大字报。

早就闻知,“文革”风暴中,她被打成“黑帮”,批斗她时,人家喊:“打倒‘牛鬼蛇神’!”她也喊。人家说:“你就是‘牛鬼蛇神’!”她说:“我不是。谁是就打倒谁!”她被认为是“顽固不化”的“死硬派”,被监督“劳改”,打扫厕所。她写出大字报声明自己不是“反革命”,从即日起退出“黑帮”小组!她把行李一卷,真的离开了“黑帮”小组,那些“造反派”也没敢把她怎么样。在贺敬之被揪斗最厉害的时候,柯岩带着孩子张贴出《贺敬之不是反革命》、《贺敬之是好同志》的大字报。一般的人谁敢啊这不是太“胆大妄为”了吗柯岩就是这样一个性情如火喷发的人。很长时间以来,她的身体一直虚弱,病魔缠身,让她不得不经常住院,不得不连续接受很大的手术。可是,很少有人能像她那样与病魔顽强地作战,她在患了“癌疑”后,从不垂头丧气,她访问了那么多与癌症抗争的病友,写下了鼓舞人斗志的报告文学《癌症≠死亡》。她还据此写出一部长篇小说《CA俱乐部》,她满腔热忱地以抗癌群体为原型,讴歌抗癌勇士。

曾任中国作协党组书记的翟泰丰讲过一件令人感慨柯岩的胆识和勇气的事。

贺敬之曾任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代部长。那是1992年夏天,北京医院突然报告中央宣传部和文化部:“贺敬之病重,治疗方案要面报……”时任中宣部副部长兼秘书长的翟泰丰和文化部副部长刘德友紧急赶到了医院。院长和两位主治专家讲了贺敬之的全部病症,证实贺敬之左肺有一个癌瘤,已是中期,如不切除和化疗,存活期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院方让两位领导代表单位签字,速做手术,不能再延误时间。当时翟泰丰想:天啊!敬之同志从14岁奔波延安到今天,写下多少优秀大作,传之于人民中间,他就真的这样要去了……刘德友心急如焚,急切地问翟泰丰如何办理并说:“看来得快做手术,避免转移啊!”翟泰丰心神恍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想到了柯岩,他对刘德友说:“这是关系到敬之生命的大事,这个字咱俩不能签,得先听听柯岩的意见。”当他们找到柯岩说这件事时,柯岩当即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手术!”翟泰丰和刘德友反复转达了医院的意见,可柯岩依然坚持说:“现在肿块还不大,且非多发,先保守治疗,同时密切观察,如癌肿发展,再考虑手术!”柯岩早就胸有成竹,她和许多抗癌明星为敬之共同制定了与癌魔作战的方案。在这之后,柯岩陪伴着敬之走进河北唐县大山里去“呼吸”加中药治疗。还去了多处气净人安的地方继续这种治疗。一年后复查:癌瘤小了一半!两年后复查:更小了!之后再复查:不见了!这就是由于柯岩的主见与坚持创造的一个奇迹。在这一年的夏天柯岩给我的信件可以佐证这件事,她说:“敬之从去年11月发现肺上有病,住院一段,现仍在全休治疗,我去杭州,一多半是为了陪他,帮他求医寻药……一小半是为了出书,关于书的封面、插页……我大约7月初再度离京,也还是为了治病和出书。你看,我的生活好像永远是这两件事,只是原来是我一个重病户,现在呢,两个了,而且重心转移。自己当不成重点保护对象了。何时来京,盼来家小坐……”

三年后的1995年的元月,柯岩在信中说:“好久没见了,我从93年重病,去年动了大手术,摘了右肾及输尿管等,医嘱至少两年内不要考虑工作,搞不好还得动二次手术。所以整天为存活搏斗,没参加过任何一次会,朋友们也见得少了……非常羡慕你们生气勃勃地工作,近年你又出了什么书,亦望掷下拜读。躺在床上,报刊还是看看的,书也是要读的。不能累,想的就多些,还是很惦念老朋友的……”在这一年,我应《妇女》杂志之约写了一篇《相敬如宾的夫妻诗人:贺敬之与柯岩》,编辑说要配发几张照片,我把稿件寄给柯岩请她审阅并提出寄照片来的请求。她在回信时说:“寄走了书和稿件,第二天才想起忘了放进照片,看我这丢三落四的劲儿。改也难了。寄上五张,背后注明了时间地点……”

柯岩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仿佛与生俱来。她亲口对我说过:“一个人见谁都诉苦,不是骗子就是懦夫。”我在心上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

柯岩为人从不唯唯诺诺,她一向敢作敢为。她敢于为蒙冤受屈的同志伸张正义,主持公道。在粉碎“四人帮”之后的第四次文代会和诗歌朗诵会上,她朗诵了曾卓的《悬崖边的树》、王辽生的《探求》和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而那个时候,曾卓和王辽生都还没有“平反”呢,她能顶风冒险朗诵他们的作品,令人称赞和敬佩。

柯岩大姐临终时曾讲到自己未了的心愿,她想再编选两大卷《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和两大卷《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散文选》。

柯岩是一个极为热心的人。1987年11月,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要拍摄一部很重要的纪录片,柯岩向他们推荐了我和雷抒雁,还有曾为《让历史告诉未来》大型文献纪录片撰稿的南京军区专业作家何晓鲁。柯岩在给我的信中说:“前些时,新影的人告我,和南京军区和沈阳军区都联系过,何晓鲁和你都没找到,我又向他们推荐了雷抒雁,好像也没找到。收到你的信,知你外出,这就难怪了。我今早又给他们打电话,告知你及雷均已回来,……任务重,现在时间更紧了,但我说了,你们都是快手,这次阴差阳错,是不巧,唉!我去一趟上海,刚回来,匆匆。”

还有一次,是1990年,我一个同事的孩子于中央戏剧学院读书,在毕业分配的时候似乎遇到了点不顺。我只是写信与柯岩说了一下,因为我觉得她可能会认识学院的人,能不能弄清是怎么回事。我万没想到,柯岩极为重视这件事,她还惊动了身为文化部代部长的敬之同志,把我反映的材料转交给有关司局,柯岩还亲自给戏剧学院的徐晓钟院长打了电话,院长不在,她详细地对院长夫人费忆麟说了。柯岩在信里告诉我,她与敬之过去与费同在儿艺共过事,比较熟,费答应详细转告晓钟。徐晓钟院长为此事给柯岩写了一封较长的信,说自己“在京西宾馆开会,延误了给你回信,谢谢你对我们学校工作的关心,关于这个同学分配工作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如下……”徐院长还打了电话细说了这件事。柯岩把徐信转给我看,她在附信中说:“晓钟同志是学者式的领导,我和他又不是十分熟,他能做到这样,我也只好就此止步了。你看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请来信来电话……”我曾很后悔,为这样一件事打扰了她的安宁与写作。

前年的国庆节,我接到李默然先生的电话,默然先生说他刚从北京回来,柯岩托他给我捎回一个箱子……我即开车去默然住所取回了这个纸箱,这里面是柯岩赠送给我的10卷本《柯岩文集》,还有3卷本的《柯岩研究文集》。这么沉重的东西,怎么可以让默然先生给捎啊!柯岩打电话说她和默然是好朋友,她急着问我收到了没有。

在柯岩大姐逝世的噩耗传来之后,我给她家打了电话,得知这一次大姐是6月20日住进医院就再没有出来,最后是因为脑干病障影响心脏跳动、影响呼吸,终于不治。停止呼吸的时间是2011年12月11日13时35分。而且从电话里得知,敬之因柯岩去世情绪非常不安,非常不安,后经众人力劝,现在好了一些。我得知柯岩大姐临终时曾讲到自己未了的心愿,她想再编选两大卷《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新诗选》和两大卷《与史同在——当代中国散文选》后,再编几套好点儿的书;她还希望在自己的10卷文集之后,再接续地出两卷……

大姐,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多够多的了,你传奇的人生和辉煌的作品,都将永存于世,你也因而获得了永生!

大姐啊,你太累了,太累了,你可以闭上眼,歇歇乏了……

2011年12月12日深夜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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