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亚芬,镇海中学80届校友,上海越剧院著名旦角演员,一级演员,代表作有越剧《西厢记》《红楼梦》《祥林嫂》《早春二月》和《玉卿嫂》等,曾获首届“宝钢高雅艺术奖”,第4届、第16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艺术主角奖,并于2007年获得中国戏剧梅花奖榜首。
母校百年校庆,方亚芬如约前来。眼前的她俨然一个大大咧咧、爱开玩笑的大孩童,不施粉黛的她显得更纯真、清丽。但凡晚会类的活动,方亚芬唱的最多的段子便是这折《西厢记·琴心》。正如流行歌手重复演唱成名曲一样,有些唱段太过光芒四射,让人一想便想到它,躲不开,逃不掉。
作为优秀的唱段,《西厢记·琴心》也具备了一切让它“永垂不朽”的元素。回顾方亚芬演唱《琴心》的经历,令人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在浙江的一场戏曲晚会上,她着一袭白色旗袍,上面有艳丽的花朵,穿一双极高的高跟鞋,款款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慢慢地开始唱,很快地,剧院里开始静下来。她不笑,在“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东”之前的一段小空白里转个身,一声清脆悠扬的声音,一个婉转明媚的侧影,足以打动人心。
谈到自己塑造的成功角色,方亚芬收敛了生活中的大大咧咧,她严肃地说:“每个角色都是经过演员们精心雕琢、努力刻画的,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舞台上极为“较真”的她认为,演员在舞台上表现的不是个人,而是人物,舞台上的形象若不端正,就偏离了人物的基调。她说,在团里,她的这份“较真”可是出了名的,大家总是打趣地说:“方亚芬这人很疙瘩的,要当心点,不要把事弄糟了,不然她要发脾气的。”但大伙儿都知道,方亚芬的”脾气不是对什么人的,而是对艺术的认真。无论造型设计还是舞台布景,大家都能和方亚芬达成很好的默契。
1978年,方亚芬进入镇海中学初中部学习,据她介绍,这个班级是当时唯一的文艺特色班,学校安排学生在文化课之余接受音乐舞蹈训练,发掘他们的文艺天赋。有位工作不久的音乐老师张锡雄,看到方亚芬有很优美的嗓子和表演天赋,就对她特别留意,要求也特别严格。经过辅导,她在参加镇海中小学生文艺汇演的节目中担任领唱、独唱,一炮走红,经常获得大奖。“在镇海中学的时候年年得奖,遇上文艺汇演,老师们说只要方亚芬来了,一等奖肯定是她。”她豪爽地笑道。
初中毕业,当时镇海文化部门领导找到方亚芬,要她去考镇海越剧团。方亚芬唱了一首《泉水叮咚响》、一段越剧《九斤姑娘》,表演了一段小品,就被录取了。不久,宁波一带的观众渐渐认识了越剧新秀方亚芬。1984年方亚芬考入上海市戏曲学校越剧班,1987年毕业转入上海越剧院。“感谢镇海中学的音乐启蒙教育,声乐、乐理基础对我以后的发展帮助很大。”她回忆,在上戏校时她拿到曲谱开口就能唱,进步明显比其他学员快,这得益于当时接受的枯燥的听辨、记谱练习。在回忆学生生活时的她颇有亲和力,丝毫没有明星架子,她说,她总牢记自己是镇海中学学生,是镇海人,要用成绩为母校、家乡争光。
如今,越剧已成了方亚芬毕生追求的事业,可遥想当年与戏曲的初次结缘,她竟用“糊里糊涂”四个字来形容。“以前学戏时也不懂什么是艺术,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学了,但既然学了,就要做得最好,我的想法就那么简单。”
其实,方亚芬的学艺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从父亲反对学戏到进镇海越剧团,从懵懵懂懂到被上海越剧院徐天红老师慧眼识珠,被引荐到上海学戏后,她才呼吸到了纯正的戏曲空气,也与袁雪芬结下了深厚的师徒情缘。当然在进上海越剧院之前,她也过了一段挺难捱的日子,住亲戚家,练功只能去公园。不过,在那段时间,恩师袁雪芬一直在观察她,看她有没有后悔。“袁老师对我说过,其实受些委屈有好处,不仅能让我更加重视越剧表演,更能考验我承受挫折的能力。”想到刚刚过世不久的恩师,她忍不住有些哽咽。
“母校校园变得越来越美丽,名气也越来越大,我们校友也很自豪。”她寄语学子,每个时期要做好每个时期的事情,除了读好书,更要活读书。记者王莞乔通讯员曾昊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