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至24日,闽浙赣越剧票友友谊汇演在贵溪市红石广场举行,5场60多个节目给该市喜欢越剧的市民带来了一场文化盛宴,每天吸引4000多名观众前来观看。彭建兵 摄
姜朝皋
马寅初先生是我国著名经济学家、教育家、人口学家,学界泰斗,一个赤诚的爱国者。他的百年人生经历了三个朝代,始终与民族命运紧紧相连。他坚持真理、不屈不挠;心系群众、胸怀天下;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为后人树立了一座精神丰碑。
我创作大型现代越剧《百年苍翠》(马寅初)却是被动的,甚至是“被迫”的。几个月前,马寅初先生的故乡——浙江嵊州市文化部门邀我参加该选题论证会时,我就直言力陈该题材不适宜用舞台剧形式表现的理由,多数与会专家也和我一样对此投“否决”票。而嵊州的同志们却说,现在请各位专家来,不讨论这件事做不做的问题,而是研究如何做好的问题。
事过不久,嵊州市越剧团的谢团长抱病给我来电,说诚邀我担任《马寅初》的编剧,并要专程登门商谈。这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邀我这个“否决派”来担任编剧,太使我为难了。然而碍于我与郑团长及嵊州市越剧团多年的情谊,又不好断然回绝,只好说见面再商议。接着嵊州市文化局和越剧团的领导先后两次到金华和武汉对我“跟踪追击”,并带上一大摞有关马寅初的文字音像资料,再三表达市领导和他们要创排《马寅初》的决心以及对我的期待。我被他们一片诚心所感动,面对如此执着的朋友,我除了硬着头皮接下来之外已别无选择。于是我放下了手头的其它工作,开始认真研读素材。
马寅初这位学术伟人,原先我对其所知甚少,比较突出的印象是其因“新人口”论而遭到错误批判,并因此卸职“归隐”20年,以致后来有“错批一个人,多增几亿人”之说,仅此而已。待对其进行深入研究之后,才了解其百年人生,是一条披荆斩棘、令人荡气回肠的沧桑之路。他总是走在时代的前沿,以卓越超群的见识胆略发出警醒世人的声音,站在国家、民族根本利益、长远利益的立场上立论立言。无论是在反动统治下不顾生死安危,痛斥四大家族,还是后来坚持“新人口论”而拒不检讨,无不体现其为追求光明、维护科学真理而献身的大无畏精神,体现中华民族一代知识分子的风骨劲节。
如果将马寅初坎坷孤独而光辉壮美的百年人生一一铺陈,一出两个来小时的舞台剧显然无能为力。他的每一个生活片断就是一颗闪光的珍珠,如何把这些散金碎玉联缀起来,一种是无所取舍的再现,二种是大胆选择后的再现,三种是专心致力于情感后的再现,我遵循的是第三种。所以,我没有按通常的戏剧要求去追求外部矛盾的尖锐,制造对立双方冲突的激烈以及戏剧悬念的紧张,而是着力于寻找人物的情感点,选取其情感最丰富、内心活动最活跃、最强烈的事件来组织戏剧情节,用舞台剧所要求的集中典型的表现方法来体现人物的个性特征和品格光华。因此,我选取了他在重庆痛斥蒋家王朝,不受高官厚禄;被囚禁上饶集中营,心系民族危亡;登上天安门参加开国大典,张开双臂拥抱新中国;身任北大校长,爱党爱国,光明磊落,为人师表,然后就是为民族昌盛而耿耿诤言发表“新人口论”,为捍卫科学真理宁折不弯,以此构成全剧的主线。至于其它生活中的许多故事,因受舞台艺术的局限,不能像文学影视作品那样散点式娓娓道来,无法组织到剧情中而舍弃了。
马寅初身上体现了许多中华民族的美德,然而最突出的却是坚守学术良知,维护科学真理而宁折不弯勇于献身的浩然之气。当他的“新人口论”遭到铺天盖地的批判,处于泰山压顶之势时,他不但坚决拒绝检讨,而且发表了正气凛然的声明:“我虽年近八旬,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身匹马,出来应战,直至战死为止,决不向专以压服而不以理说服的那种批判者们投降!”真是字字惊雷,声震屋瓦,显示出一个铁骨铮铮大丈夫的伟岸形象。我以为这是全剧的核心所在,其中闪耀出科学家的远见卓识,爱国者的忠贞不渝,教育家的一代师表和道德家的不朽光辉!
其次,剧中一条重要的副线是着力渲染马寅初与周恩来的深厚情谊,从第一次他与周恩来会晤到最后向其遗体告别,全剧两人交往的描写达八次之多,有的是浓墨重彩,有的是画龙点睛。1939年马寅初在重庆会晤周恩来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大转折,从此他认识了共产党,并且终身追随共产党,矢志不移。描写他们双方相识相知到成为莫逆知交,既是体现马寅初对共产党的坚贞不渝,也是体现共产党对爱国知识分子的关爱情深。后来,剧中写到马寅初成为众矢之的时,周恩来出于对马寅初的关爱和保护,亲自会见并与之进行了一次艰难的谈话,希望他能写几句检讨了事。为此,马寅初回家彻夜不眠,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他确认“学术无良知,是灵魂的毁灭!”(剧中人物语),于是提笔写下“碎身粉骨不必怕,只留青白在人间”两句掷地有声的话,当他的夫人说他这样太伤总理的心时,他回答说:“吾爱吾友,吾更爱真理,唯以此耿耿丹心为报。”这种坦荡襟怀、君子之交,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何等难能可贵!而周总理并没有因此而怪罪,相反,对马老一往情深,在文革中专门指示对马家予以保护,后来在自己病重期间,还派身边的医护人员去为马老治病,鉴于这种纯洁高尚的情谊,故我在剧中设置了周总理逝世的噩耗传到马寅初家中时,马老撕心裂肺痛哭英灵,并以病残之躯,坐着轮椅,冒着漫天风雪去向遗体告别的一场戏,两位伟人的心灵之光,由此得以闪现,并永远照耀后人。
另外,戏剧不同于传记,人物、事件、时间、地点不可能完全照历史实录,而需要在史实上有所提炼,有所升华,在不违背大的时代背景和人物轨迹的前提下,根据艺术的需要进行调整、虚构、创造,本剧情节和细节中不乏其例。如重庆大学师生为马寅初祝寿时,马寅初是囚禁在息烽集中营而不是后来的上饶集中营,陈凤超也是息烽集中营的看守。剧中我将上述人和事设置在马寅初后来羁押的上饶集中营,是为了能将主人公的遭际与皖南事变联系起来,将此作为推动人物性格发展的动力,促使其从一个民主斗士转变为共产党的坚决拥护者和坚强的革命者,从而喊出“原先我主张改良这个政府(指当时的国民政府),现在我主张推翻这个政府!中华民族只要跟着共产党,就一定能走向光明,走向胜利!”这样振聋发聩的呼声。同时将他题写《临江仙》词赠送给另一友人的事也转移到陈凤超身上,以表现其对陈弃暗投明举动的赞赏。
再有就是上面提及的艺术虚构,剧中大多是真人真事,也有的是真人假事,有的是假人真事,如龙智敏这一人物就是虚构的。写他一是为了带出马寅初诚恳主动地检讨认错,因为要写他的坚决不认错而先写他的认错,因为要写他的坚决不检讨而先写他的检讨,从而体现其誓死捍卫真理又随时修正错误的那一颗纯洁透明的心;二是以龙智敏这种人性的扭曲,精神在时势压力下的蜕变,揭示出社会上不少人一遇时势有变便纷纷改变做人的准则,丢弃人格、失去做人根基,以此来反衬马寅初刚直不阿的浩然正气和高尚情操。
现在看来,现代越剧《马寅初》的创作过程实际上是我对马寅初先生由陌生到了解的过程,也是对其内心世界逐步深入探究挖掘的过程,由此而产生出无比的景仰和崇敬之情,使我由被动到主动,由“要我写”到我要写。因此我力争不负重托,希望能在戏曲舞台上塑造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马寅初的艺术形象,而且力求传其神而略其形,以此剧传递出一代宗师的精神气息,包含其风骨、气节、品质、人格等诸多为人的质量指标,供今人学习弘扬。在形式上,则没有采用传统的分场结构,而是设计由一个讲解员叙述的方式来串连全剧,使之无断续之痕,二度表现时也较为自如灵动。
回眸本次不平凡创作,不光使我内心受到深深的教育和启迪,更由此生岀许多社会人生的感悟。如果当初能听取马寅初先生的警世良言适当控制人口,或许我们不必经历长达30年的一胎制,不会出现今天421的家庭模式而使社会进入老龄化。时过境迁,严格的计划生育政策在中国维持30年后,中国人口问题已经走到一个新的十字路口,人口态势发生了历史性变化。一些学者根据自己的调研和判断,逆流发声,建议调整现行生育政策,这决不意味着是跟马寅初人口理论的对立,相反应该说是马寅初精神的延续。不同的历史境遇下,他们和马寅初一样,同样面临被误解、被忽视、被指责的命运。所幸的是,在人口问题上因言获罪的历史已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当我们面临新的陌生问题的时候,社会已经有了足够开放包容的心态鼓励各种学术讨论和争鸣。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嵊州市领导决心要创作马寅初的舞台剧,并坦言不必回避他的“新人口论”问题,这同样是时代的进步;而现在中央提出并得到全社会一致认同的“坚持科学发展观”,正是马老终身所坚守维护的科学精神得到广泛肯定和弘扬的体现,这更是时代的进步!
马寅初,国士典范,民族楷模。您并不孤独,无数后人将沿着您前行的脚步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勇往直前!
本报讯 (记者 林卫东)3月10日下午,绍兴市旅游促销团来我市开展“越都水城、人文绍兴”旅游推介活动。在推介会上,来自绍兴县(市)旅游局和酒店、旅行社的20多家旅游企业向与会者展示了繁荣的绍兴、魅力的绍兴、多彩的绍兴和开放的绍兴。独特的山水风情和丰富的旅游产品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绍兴是我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和首批优秀旅游城市,素有水乡、桥乡、酒乡、书法之乡、名士之乡的美誉。绍兴旅游不仅资源丰富,旅游产品更是独具特色。以“坐乌篷,游古城”、“坐三轮,访名居,赏风情,品黄酒”等特色旅游令海内外游客流连忘返。 推介会上,绍兴、诸暨、上虞、嵊州、新昌旅游局分别与我市职业技术学院签订了旅游人才合作协议。协议要求,双方将充分挖掘劳动力资源优势,形成区域优势互补、共同发展的格局,并将定期组织旅游企业来院校进行企业宣传,召开就业招聘会,提供相应的就业岗位,在当地旅游企业中建立固定的培训基地,供院校开展学生实习、教学研究。
唐三一 本报记者 艾建新
人物档案:丁忠兵,号石崖山人,贵溪市人,1996年入南开大学东方艺术系中国画专业学习,师从著名画家范曾、陈玉圃、杜滋龄先生。现为鹰潭市文联副主席,鹰潭市画院院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先后被评为江西省“优秀美术教师”、“市十大杰出青年”,并出版《中国画作品集》。其作品多次入选中国文联、国家文化部、中国书协、中国美协主办的书画作品展。2011年在天津图书馆美术馆成功举办个人中国画展。
4月11日,风和日丽。在飞驰的K210次列车上,一位气度不凡、儒雅俊朗的年轻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十年磨一剑,破茧终成蝶。浙江历史文化第一城——绍兴近在眼前;中国书法最高奖——“兰亭”近在眼前。因为他知道,第四届中国书法兰亭奖红榜中有他的名字——丁忠兵。
花海蜜蜂多采撷
许是秉赋使然,丁忠兵自幼就喜好摆弄笔墨、胡乱涂鸦。一部《芥子园画谱》把他引入了国画天地,屈指算来也近三十年了。其间虽历经人生坎坷,始终未能割舍,一直把写字画画作为一种精神寄托和愉悦身心的方式,当作提高自身素质和修养的一种载体,在皴擦点染,临摹勾描中享受着人生的极大快乐。
起初丁忠兵也无心去做一名专业书画家,然而中国画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和笔墨意境吸引了他。在南开大学,在东方艺术系,有幸师从范曾、陈玉圃、杜滋龄先生,这是他人生的一个机遇,一个飞跃。诸位先生做人与画艺都给了他很深的影响。大师的教诲丁忠兵谨记在心,虽身处城市的喧嚣之中,却经常徜徉于山水笔墨之间,独守内心的宁静和快乐。多少个深夜,书房里一灯如豆,妻女已安然入睡,丁忠兵还在挥翰染毫,“写形写意”,“写心写情”,乐此不疲。
在艺术的花海里,他是一只辛勤的蜜蜂。丁忠兵书画兼修,孜孜以求,沉潜浸润,学习书画技艺、勇攀书画艺术高峰,虚心涵泳,功力日渐深厚……大自然是一切艺术家天生的导师,假日闲暇,得游祖国名山大川,被亲历所见感染,叹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喜大山水之灵境。尤其推崇八大山人,倾慕这位有着“东方梵高”美誉的朱耷。其笔下的花鸟鱼鸭,山水树石等时常萦绕在脑海缠绵于心田。他以为山水笔墨的万千变化容易抒发情怀也更吻合他内心的哲学追求,故多年来坚持对传统绘画进行摹写,面对当代名家作品亦手摹心追,掇取精华为我所用,而对大师们的杰作,看到丰富的笔墨内涵和博大的人文精神,往往激动不已。多年来的苦练,丁忠兵获益频多而又思绪万千,边学、边练、边思考,在学习中不断探索着中国画的精髓。山水画需要一种澄怀观道逸气横生的心境,重笔墨,意在笔先,彰显空灵之境。
闭门即是深山,静心方能治学。情痴书林心游画海,丁忠兵泰然自若,既不喜欢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又不欲立异标新,夺人声色,更不想哗众取宠。留恋于先贤的翰墨间,享受高雅文化和国粹的熏陶。他耽于此道,皆在于亲近古人,看识时人,无所用意于得失。因此,创作中要有与古人精神上的暗合,又要有对技法脚踏实地的探求,才能真正实现艺术价值上的超越。
稻穗愈满愈低垂
习书无止境,学画无止境。丁忠兵用智慧和汗水实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突破。多年来,丁忠兵感悟渐深。书画艺术风格的形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艺术技巧行为,它是需要广博学识的,诗词曲赋,礼数法度等文化积淀,都是艺术风格与成就的铺垫。采访中,丁忠兵话语不多,却很精辟。书画者既要“品高”又要“学富”。惟此才能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达到更高的艺术境界。艺无止境,“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这是他特爱书写的条幅,也是他心迹的披露。
书画世界博大而精深,也许一生的追寻都不能穷尽。让文字串成珠,把线条织成画。丁忠兵能揣摩到先贤的心迹,触摸到经典的精髓,汲取了极大的养分,进入到圣洁的世界。他在深入生活中,推陈出新、博采众长,观察大自然,写生、记录、构思、提炼,不断探索新的表现技法,不断革新自己的书画面貌,从而形成了鲜明的个人艺术风格。志存高远,还需脚踏实地。丁忠兵像书画田野里的一株稻穗,愈成熟饱满,愈低垂谦逊。
将书画进行到底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韧不拔之志。”走过了人生中艰苦的一段岁月,迎来事业的新高峰。丁忠兵感恩生活,感恩生活所赐予的一切。是色彩斑斓的生活教会了他在书画中净化自己的心灵,提高自身的素养。他有位“贤内助”,妻子钟丰是一个平凡、浪漫、懂爱和坚守的人,给了丈夫柔情的陪伴和坚实的支撑。
誉出赣鄱,情系鹰潭。近年来,书法赣军骤然崛起,鹰潭成为一个瞩目高地,有10余人加入了中国书法家协会,10余人50余次入选国家级专业书法展览,5人10次在国家级专业书法展览中获奖,可谓江西书法大市、书法强市。丁忠兵无愧于这方热土,此次以小楷作品《阅微草堂笔记》(尺寸:160cm×72cm)问鼎国家级书法艺术的最高奖项——兰亭奖,更是为鹰潭书法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纵观古今,但凡有所成就者,无不具备高昂的激情,并持之以恒、贯穿始终。事实上,才艺过人的丁忠兵早已举“市”闻名。兰亭奖的捧得,这只是一个新的起点。进入了创作丰收期,丁忠兵捧得兰亭奖的消息不胫而走,“求”书“索”画的人络绎不绝,以致欠“债”很多。忙碌充实中,他常葆一颗安然恬淡的心。
书山画海任驰骋,力透纸背笔见神。4月16日,记者再次走进丁忠兵工作室“住秋斋”,他有兴偶发,尽兴而止,刚刚完成一幅2.1×1.5米《老子出关图》,匠心独运,刻画细腻,笔笔见神,入纸入味,让人领略到一种浑然的生命气息和无限苍茫的境界。
4月19日,市文联第五次代表大会上,丁忠兵当选为市文联副主席。时下,欣赏和理解他艺术的人越来越多,与丁忠兵深入交谈,愈发感觉他有一股子生气、一股子激情,一以贯之的从艺热度。向着梦想出发,带着奋斗起航,总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他,激励着他,誓将书画进行到底。
本报讯 (记者 艾建新)4月11日,第四届中国书法兰亭奖颁奖仪式在浙江绍兴博物馆举行。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铁农出席了颁奖仪式。我市青年书法家丁忠兵喜获兰亭奖,跻身中国书法名家行列,成为书坛“国字号”的一匹黑马,令人刮目相看。
中国书法兰亭奖是中宣部批准的国家级书法艺术最高奖,创立于2001年,是由中国文联和中国书法家协会联合主办的全国综合性书法专业奖项,是授予在书法艺术创作、理论研究、书法教育、编辑出版等领域有重大成就和突出贡献的书法家、书法理论家、书法教育家和书法工作者的最高奖项和最高荣誉,堪比戏曲界的梅花奖、电影界的金鸡奖,电视界的金鹰奖。
本届兰亭奖从今年3月份开始面向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征稿。丁忠兵勇攀中国书法艺术最高峰,近年频频展露锋芒,屡获佳绩,享有盛名。此次问鼎兰亭奖的小楷作品 《阅微草堂笔记》(尺寸:160cm×72cm)从全国6455件佳作中脱颖而出。江西省共有4人获奖。
丁忠兵号石崖山人,毕业于南开大学中国画专业,师从著名画家范曾、陈玉圃,杜滋龄先生。现为鹰潭画院院长,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先后被评为江西省“优秀美术教师”、“市十大杰出青年”,并出版《中国画作品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艺术的道路上,丁忠兵书画兼修,孜孜以求,沉潜浸润,善于从经典中吸取养分,终以雄深的根基,丰沛的才情赢得书画界的赏识和赞誉。其作品大气疏朗,不拘一格,极具视觉冲击力,多次入选中国文联、国家文化部、中国书协、中国美协、天津市、江西省主办的书画作品展。2011年在天津图书馆美术馆成功举办个人中国画展。
“我幸运地踩到了时代的节拍,受益匪浅,也备感任重道远。”4月12日,在丁忠兵工作室住秋斋,他带着获奖的喜悦感言,书画同源,“学海无涯”只要努力把握机会,善于学习,就能走得出来。
与绍兴结缘,始于课本,始于鲁迅先生,始于小学、中学和大学,始于老师讲台上的解读。一步步走来,一次次神游,百草园、三味书屋、藤野先生、祥林嫂、狂人和阿Q等一串词汇,在眼前一一闪现。
夕阳西下的氛围,正吻合着我们此时的心境,也吻合着鲁迅先生当年回故乡的心境。鲁迅故里,我们并不是今天最后的一批游客,车排成行,人排成队,好比一场不远千里的赴约。太阳已隐去了光辉,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带笑容,脚步很轻,语声很低。一片肃穆里,谁忍心惊扰一颗长眠着的魂灵?
一条窄窄的青石板路,粉墙黛瓦,竹丝台门,这就是鲁迅故居,主要部分幸得保存,解放后恢复旧观,原来的家具多数找回,并按原样陈列。人们只能站在门口,向里急切地张望,巴望着找到先生当年的身影。
再过几道曲廊,便来到一个两亩光景的园子,它有一个诗意化的名字——百草园。百草园里没有草,碧绿整齐的是菜畦,皂荚树是新栽种的,并不高大,枝上飘着些怯生生的绿叶。桑葚还没有红,绿绿地透过叶片,逸出枝外。石井栏也不光滑了,风霜雨雪的侵蚀,使得它苍老不堪。没有油蛉在低唱,也没有蟋蟀在弹琴,不知那轻捷的叫天子是否常来,还驮着那颗对一切充满好奇的童心窜向云霄?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站在这一片园子里,谁都会发出一声惊呼:“这就是百草园吗?”在江南,随便找一处园子,都要比它气派、漂亮。然而,神色匆匆的游人一到这里,就都停下,四处徘徊打量,似乎在某个角落,便可拾起一枚童年鲁迅淘气的足印,甚至捕捉园子里令人魂牵梦萦的神奇魔力。但事实是,百草园只能是符号,是戏台,故事被牵扯在历史的另一端。
不由想起三味书屋了,谁让鲁迅先生把两个不相关的事物硬生生地捆绑呢?
急急离开百草园,向东不到半里,便是三味书屋。何为三味?“读经味如稻粱,读史味如肴馔,读诸子百家味如醯醢。”书屋坐东朝西,显得极暗,一进书屋,便被阴冷、窒息笼罩。正中墙上,挂着“三味书屋”的匾额,匾额下面有一幅画,画面是一只梅花鹿伏在古松下。“伏鹿”即“福禄”的谐音,松则取意长寿,整个画面闪烁着福禄寿喜、吉祥如意的光辉,古士人读书为求仕的唯一追求在这里赤裸裸地呈现。墙壁左右两边的木柱上,挂着一副木刻对联,上联是“至乐无声唯孝悌”,下联是“太羹有味是诗书”。这里虽然没有孔子的画像,但所宣扬的仍然是诗书礼乐、孝悌仁义之类的孔孟之道。再下面摆着寿镜吾老先生的书桌,“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座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他那琅琅书声依稀传来,再想到孩子们趁机偷偷溜出寻蝉蜕、捉蚂蚁的诙谐场景,令谁都会开心一笑。两旁依次排着学生课桌,我的目光不禁落在南边靠墙的那一张,这就是少年鲁迅初次求学的课桌,由于一次迟到受先生责备,他在书桌的一角深深地刻下一个“早”字。这个“早”,如一声滚滚春雷,开启了一个儿童求知若渴的心扉,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照亮一位莘莘学子的人生之路。
1902年,鲁迅远赴日本东京留学,因看不惯清朝留学生的作为,又转学于仙台医学专门学校。然而在这里,他遭到了匿名信的侮辱,在这里,电影事件让他看到了中国国民的愚昧与麻木。一个弱国国民的无奈与辛酸涌上心头,他毅然决然弃医从文。仙台是他人生道路的转折点,有人说,绍兴是周树人的故乡,而仙台却是鲁迅的故乡。
能以锐利的目光洞察病态社会,并为病态社会寻求医治良方,几乎是文人的共性。陶渊明因此构想“世外桃源”,托马斯憧憬“乌托邦”,柏拉图构思“理想国”。于是,鲁迅先生用笔去撕裂旧制度雍肿腐朽的外衣。他说:“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作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我们的第一要著,是在改变他们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是,我那时以为当然要推广文艺,于是想提倡文艺运动。”他先后写下了脍炙人口的《孔乙己》、《故乡》、《狂人日记》、《阿Q正传》和《祝福》等名篇,批判的矛头直指旧制度本身,对权势者和伪君子他深恶痛绝,对平民百姓则“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你敢胡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家?你姓赵么?”
“……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再进去,果然,他躺在草窠里面,肚里的五脏已经都让狼吃空了……”迂腐、贪婪、怯懦、麻木……笔,涂抹着一幅幅人性扭曲了的画像,血淋淋的文字,载着血淋淋的现实。重磅炸弹下,一段岁月的冷漠、一个时代的没落、一个旧制度的腐朽——泥水四溅。
面目狰狞的屠刀高高举起。先生亡命天涯。
厦门大学的夜很静,灯下,先生苦苦思索。“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他矢志不渝。“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他坚信这样的蓝图一定会到来。“我自爱我的野草,但我憎恶这以野草作装饰的地面。”他这样与腐朽的统治者决裂。他的一生,是为民族的生存和发展奋斗的一生。
1936年,先生逝世了。臧克家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郁达夫说:“没有伟大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怜的生物之群;虽然有了伟大人物,而不知拥护、爱戴、崇拜的国家,是没有期望的奴隶之邦。”毛泽东这样说:“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
走出三味书屋,步子有些沉重。站在鲁迅故里正门前,可以看到高大的鲁迅壁画,先生双眉紧蹙,手握烟斗,烟雾缭绕,他正在思索着一条路,迫切地渴望着指引出一条路。写下此文,聊表对先生的哀思和敬意。
张正勇
一走进禹迹寺南的沈园,我便心潮澎湃,在《钗头凤》题词壁前沉思,在葫芦池边徘徊,在孤鹤轩凝神,在问梅槛寻觅。那一年,陆游26岁,在阳光明媚的春天,他踏春沈园。春光把绿色轻柔地洒满沈园。荷塘里田田荷叶挤挤挨挨,荷花点点,淡淡的清香雾一般在空中氤氲。有可人相伴多好,寂寞总伤风雅,然诗人仍沉醉其中。欣欣然之际,赵士程和唐琬夫妇来了,彼此不期而遇。
沈园的春天是有性格的,它瞬间变了脸色。唐琬是诗人心中永远的痛。本来,二人情深意笃,唐琬是陆游舅舅的女儿,诗词歌舞,样样精通;陆游英俊洒脱,才华横溢。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志趣相投。陆游19岁那年,掀开了唐琬的红盖头,红袖添香,伉俪相得。那些日子,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然而,陆母对侄女非常不满,对儿女进行了亲情间最无情的摧残——硬逼着陆游把唐琬休了。一边是娇妻,一边是老母,天底下最难摆平的天平架在他面前。迫于家长之命,陆游另娶王氏为妻,唐琬改嫁赵士程。
这是一次难堪的邂逅。万紫千红的春天,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昔日小鸟依人的爱妻,今日近在咫尺,却不能像以前那样执手吟诗,作赋欢颜。游儿,你还好吗?琬儿,你怎么就瘦了呢?四目相对,二人心涛翻滚,凄凉和伤感达到生命的顶峰。唐琬对陆游的旧情如蚕丝烛泪,她日日思,夜夜想,肝肠寸断,寝食难安。此刻见陆游踽踽独行,心如刀绞。她毅然端着黄縢酒,决意重温昨日旧梦。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熟悉的手,时隔七年,依旧如故,两个丢了魂的人,一言不发,互斟互饮。
分别是必然的。爱恋一旦打上曾经的标签,陌路便成事实。
暮色苍茫,凄风阵阵,倩影渐逝,诗人扶着栏杆,再也抑制不住深埋已久的情感,蘸着泪水与绝望,在残壁之上写下了他人生的千古绝唱《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三个“错”,表达了对“东风”无情摧残的痛苦之情;三个“莫”,是诗人无力补救、无能挽回的喟叹之声。哀,莫大于心死!从此天各一方。岁月悠悠,天地也为之动容。
时隔一年,可怜的唐琬又来了,然而今朝不是七夕,鹊桥未架。陆游扔下断肠词,把所有的悲痛抛给了唐琬。《钗头凤》可令子规啼血,可令鲛人流珠。明知有痛,却天天必读,读得泪水涟涟,读得天昏地暗。
她要回答游儿深情的呼唤,怆然写下悲楚和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抛弃之耻、思念之苦、装欢之痛、冷眼之鄙,一股脑儿倾诉无遗。
26岁那年,她闭上了美丽的双眼。绵绵无绝期的痛从此抛给了陆游。
40年后,陆游又到沈园来了。这是秋天的傍晚,他仕途失意,神情恍惚,不知不觉走进了沈园。林子很静,绿水如烟。诗人触景生情,不由想起爱妻唐琬,她的音容仿佛在昨天,她的身影依稀在眼前,他竟然狂歌高哭,悲痛至极的他激愤地写下了《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
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首禅龛一炷香。
惆怅满怀,独望长空,四十年倩影依然,可是听不见爽朗的笑声,诗人干涸的眼眶,再次滴出苍凉的泪。
冬去春来,84岁的诗人最后一次游沈园了。他是在儿孙们搀扶下来的,沈园有他难以割舍的东西,他必须在临走之前去爱抚,去安慰。琬儿,奈何桥上你可要走慢些,我就来了,黄泉路上我们再做夫妻,好么?虚无的幻想,给了诗人些许的宽慰,他写下《春游》一首: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耄耋之年的诗人,爱在这里开始,痛在这里终结。诗人走了,断云幽梦留给了生生世世活着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