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文化研究的新成果―――评《广义吴越文化通论》

日期:2012.03.25 点击数:3

【类型】报纸

【关键词】 吴越文化 

【地址】 地址1

【来源】 绍兴文理学院报

【入库时间】2015.02.11

【全文】

吴越文化在中华文明传承史上具有独特的地域文化形态,是我国区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1936年,蔡元培、卫聚贤诸先生发起组织“吴越史地研究会”,他们以研究吴越文化为宗旨,广泛开展各种学术活动,成为吴越文化研究史上的里程碑事件。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吴越文化研究再度复兴,先后有“百越民族史研究会”(1980)、“江苏省吴文化研究会”(1983)、“浙江省越国文化研究会”(2000)、“江苏省吴越文化研究会”(2008)的诞生。吴越文化研究成果叠出,如蒙文通著《越史丛考》 (人民出版社1983年),董楚平著《吴越文化新探》 (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张荷著《吴越文化》 (辽宁教育出版社1991年),董楚平著《吴越徐舒金文集释》 (浙江古籍出版社1992年),梁白泉主编《吴越文化》 (上海远东出版社、香港商务印书馆1998年),董楚平、金永平等著《吴越文化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方杰主编《越国文化》 (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8年),施谢捷编著《吴越文字汇编》 (江苏教育出版社1998年),曹锦炎著《鸟虫书通考》 (上海书画出版社1999年),戈春源、叶文宪著《吴国史》 (人民出版社,2001<年),孟文镛著《绍兴越文化》 (中华书局2004年),费君清主编《中国传统文化与越文化》 (人民出版社2004年),毛颖、张敏著《长江下游的徐舒和吴越》 (湖北教育出版社2005年),车越乔、颜越虎主编《越文化实勘研究论文集》 (两集,中华书局2005年、科学出版社2008年),蔡丰明主编《吴越文化的越海东传与流布》(学林出版社2006年),曹锦炎著《吴越历史与考古论丛》 (文物出版社2007年),冯普仁著《吴越文化》 (文物出版社2007年),王少华著的《吴越文化论―――东夷文化之光》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年),孟文镛著《越国史稿》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年),王建华主编《越文化通论》 (八卷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2011年),林华东、季承人主编《越国文化高峰论坛文集》 (浙江人民出版社2011年),黄胜平主编《中国吴越文化丛书》 (五卷本,作家出版社出版2011年)等专著相继问世,可以说是硕果累累,充分反映了改革开放以来吴越文化研究已蔚然成风。

最近,董楚平先生等著《广义吴越文化通论》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1月出版,这是吴越文化研究的一部难得的学术佳作,是吴越文化研究的新成果。这部学术专著的特色主要有以下几点:

学识丰富,多学科综合研究吴越文化该书研究范围涉及文献学、训诂学、考古学、古文字学、神话学、史学等领域。不同学科的交叉研究,容易有新的发现与新的突破。如书中运用神话学,对良渚文化的“鸟祖卵生日月山”主题刻符进行分析,指出,良渚文化时期,祖先崇拜已占压倒优势,太阳崇拜已退居次要地位。在这一点上,良渚文化已与商周文明接轨,已开中国式祖先崇拜之先河。认为“这是举世无双的具有中国特色的创世神话”。又如书中运用古文字学,从吴越青铜器铭文探讨吴越的历史文化,书中对吴国金文、越国金文分别进行集录,对于铭文的释读,引证文献资料,进行详尽考证,提出见解,多有创获。解决了吴、越两国的国名、人名、世系以及其他相关的历史问题。金文是真正的原始史料,但散见于考古杂志与古文字著作之中,史学工作者很难全面利用。书中对吴越金文的集录,对于研究吴越文化极具学术价值。考证谨严,揭示了吴越文化的发展进程该书依据大量的文献和考古资料,认为从新石器时代到战国中期,长江下游的基本居民与中原的华夏人不同,太湖、钱塘江流域的基本居民都是古越人。春秋战国时期的吴越文化,是中国少数民族文化中最先进的一种类型。从楚威王“大败越”到汉武帝时期,吴越文化进入了第一次转型,这次转型属民族属性的转型。认为秦汉以后的吴越文化是中国主流文化―――汉文化的一个区域类型。鸦片战争以后,吴越文化又经历了第二次转型,吴越地区成为文化转型的最先进地区。经过这次转型,吴越文化在中国文化中率先与世界接轨,从古代型变为近代型。转型后的吴越文化是中国近代文化的代表。这一论述,溯源与开拓并存,历史和当下共生,反映了吴越文化潜在影响着社会经济转型的特色。视角新颖,显示了极为深远的学术眼光关于“吴越文化”的概念,存在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吴越文化”囊括古今,狭义的“吴越文化”限于秦统一以前。如果说,董楚平先生所著《吴越文化新探》,是论述狭义的“吴越文化”;那么,《广义吴越文化通论》的时间跨度是从新石器时代至五四时期,地域跨度包括了太湖地区的吴文化、宁绍地区的越文化、皖南地区的徽州文化、浙南地区的瓯越文化,因此,所论述的是广义的“吴越文化”。这极大地丰富了“吴越文化”研究的内涵,有益于推进吴越文化研究的深入发展。新见迭出,展现了不同凡响的学术智慧该书不仅考证严谨,而且新见迭出,其立论之新出人意料,实属不可不读的好书。如江苏澄湖出土的一件良渚文化黑衣陶贯耳罐,腹部阴刻四个横向的文字符号,书中释读为“方 会矢”。在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玉 以太湖地区的良渚文化最为发达,按照中国古代“以工命姓”、“按工命国”的习惯,认为良渚文化时期,在太湖地区已有一个统一的国家,这个国家的名称很可能就叫“ ”。又根据良渚文化的语言特点,认为陶文的“方 ”是古越语的称谓,按照华夏语应该读作“ 方”。“方”即方国。又将第三字释读为“会”字,字义与“会稽”的古义相同。而“会稽”即“会计”,亦即会盟之意。第四字“矢”,是军队的象征。“方 会矢”,即“越国会盟”,犹文献“禹会诸侯于涂山”、“禹致群神于会稽之山”。通过对一件良渚文化陶文的释读,发现这个国家可能已经有了自己的国名,举行过军事会盟。又如,《越绝书 外传记地传》说“越之先君”名“无余”。《吴越春秋 越王无余外传》说少康“封其庶子于越,号曰无余,余始受封。”先称“无余”,后称“余”。《水经注 渐江水》说“夏后少康,封少子杼,以奉禹祠,为越。”同书又说,秦望“山南有 岘,岘里有大城,越王无余之旧都也。”同一本书,既称“杼”,又称“无余”。书中指出,杼,《史记 夏本记》作予。甲骨文与金文皆无杼字与予字,其本字是“余”。“无”是古越语常用发声,“无余”是“余”的古越语多音节记音。余与杼、予,上古音皆在鱼部。因此,从文字声韵的角度言,“无余”即“余”,也即“杼”、“予”。并进而认为“所谓封于会稽的‘庶子无余’,很可能就是‘征东海’的季杼”。

但是,《广义吴越文化通论》也并非无可挑剔。比如,全书分上编和下编,无论是叙述内容、资料运用,还是行文风格等方面,差异迥然,缺乏必要的统一。若能拆之为二,另行出版,不失为恰当的选择。当然,瑕不掩瑜。有理由相信,该书的出版必将有助于推动吴越文化研究的深入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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