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园大门口沿街步行十多分钟,便来到闻名遐迩的鲁迅故里。
我自幼偏爱文科,自幼敬仰鲁迅。从小学时代读过《三味书屋》之后,“早”字清晰地刻在鲁迅先生幼小的心上,而“鲁迅”二字却也朦朦胧胧地刻在了我幼小的心上。后来读先生的文章多了,才知道先生的名字刻在了众多国人的内心深处,成为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的一座丰碑。在鲁迅先生的咏乡文章里,绍兴的影子无处不在,社戏台,乌篷船,乌毡帽,百草园,三味书屋,不一而足。绍兴为鲁迅提供了源源不断的题材,鲁迅为绍兴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佳篇;鲁迅因绍兴平添了几许才气,绍兴更因鲁迅而名扬于世。
现在的鲁迅故里是免费开放,到此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明显要比附近的沈园景区要热闹三分。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跟随着导游一步一步踏入鲁迅祖居,瞻仰这典型的江南大宅院。从小生活在乡村,小时候也见过不少民家宅院,但像周家大院这样规模的古典民居却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虽然周家大院是后来翻修的,但据说规模、造型、特色均保持着原貌。
穿过书房、卧室、厨房等一间间古朴的房间,看着屋内那些仿古味十足的摆设,聆听着导游娓娓道来的介绍,心底缭绕的不仅是对鲁迅先生无尽的敬意,更多的是对鲁迅母亲的敬佩,正是她含辛茹苦的培养,才有了中国现代史上的周氏三兄弟——周树人、周作人、周建人。虽说绍兴自古人杰地灵、名士辈出,但能将三个儿子都培养成在学术上颇有建树,影响一时的人才,不要说是在绍兴,就是在全中国,也不多见。
在鲁迅故里众多的房间里头,我最想看的是“三味书屋”。“三味书屋”的名字为鲁迅幼时的老师寿镜吾先生所取,其中“三味”究竟为何指,颇为费解,导游虽有解释,我们也只是一知半懂,在此不提也罢。倒是一心想看看鲁迅先生当年刻下“早”字的那张书桌,可惜四围都系着绳子,只可远观,不让靠前,书桌虽近在咫尺,我们却终究没能看到桌子下的那个“早”字,不免让此行留下一丝淡淡的遗憾。
走出周家大院,跨过一条狭长的小溪,那就是鲁迅纪念馆,传说中的“百草园”就在其间。将鲁迅先生笔下介绍的“百草园”与眼前的现实景致作对比,先生心系故园的爱乡情节跃然纸上。现在看来,“百草园”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菜园而已,与普通的农家菜园没什么区别,可经《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那寥寥数语的勾勒,“百草园”俨然成了众多人心中神往不已的一个“大观园”,加上“百草园”三个字本身所蕴含的那种意境,于是,偌大一个中国,不知有多少人将自己的住处或庭院称之为“百草园”。虽然眼前的景致很是一般,令慕名而来的游客有所失望,但在刻写着“百草园”三个字的那块大石头上,还是吸引了不少游人蜂拥而上,纷纷在此拍照留念。
出了鲁迅纪念馆,天色已晚,半天的行程在悄然中匆匆告一段落。
缪存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