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家或许已经猜到，照片上这个梳着 长辫子的少女就是我国著名作家、诗人柯 岩，那时她25岁。丈夫贺敬之对她的评价 是：热情、正直、明朗、坚强。其实，在她身上 还有那么一点点调皮和幻想。1955年，她 哭着开始了儿童文学创作生涯。 48年后，她 说：给“巨人”写书，我报名。$$ 6月初SARS刚刚呈下降趋势，我拨通 柯岩老师的电话，就她曾开辟一年的专 栏《与“巨人”对话》聊了起来，并为这个 话题已过“六一”而有些遗憾。她 说，对青少年的教育不能 仅仅在“六一”，犹如生命 每天需要阳光雨露的滋 养。这就是柯岩，一 位有着强烈的社会 责任感、使命感的 共产党员。$E$$ 当今的社会纷繁、交错、多元，面对五光十 色的世界，青少年在汲取知识、享受生活的同 时，也平添了不少困惑和疑虑。柯岩从孩子们大 量的来信中提炼出52个有代表性的问题，以回 信的方式逐一回答，每个星期一篇，每封回信都 像母亲对孩子的低语，亲切、自然，寓意深远。52 次对话有如52次心贴心的交流，不仅为孩子们 释疑解难，也为他们的心智打开了一扇窗，点燃 了一盏灯。这项工作用了她整整一年时间，这对 于只有一个肾、心脏四根血管搭桥、七十多岁的 柯岩来说，付出的艰辛和劳累难以想象。今天， 当52篇对话汇编成册，当孩子们捧着《和“巨 人”对话》一书阅读时，当年的“小迷糊”阿姨，现 在的柯岩奶奶因劳累又患上了高血压、糖尿病。 有人劝她别写了，她说，病虽然严重，但我不写 还能干什么呢？我要用自己的信仰和理想点燃 后来者生命的灯。$$ 哭着迈进儿童文学的门槛$$ 认识柯岩已有十多年，她的抒情诗《周总 理，你在哪里》家喻户晓，报告文学《癌症≠死 亡》引起轰动，长篇小说和同名电视连续剧《寻 找回来的世界》连连获奖，电视系列剧《仅次于 上帝的人（红蜻蜓）》好评如潮，却不知道她什么 时候开始儿童文学创作。$$ 柯岩笑着说，她搞儿童文学创作纯属偶 然。1955年，国家提倡作家给孩子们写东西，当 时出版社请贺敬之也写点儿童作品。结果，他 烟雾缭绕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柯岩一看桌 上就那么几行，还是涂改过的。贺敬之说，想不 到给孩子们写东西这么难。柯岩自嘲那时的自 己还是小字辈，但却有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 的劲，心想这有什么难写的。一挥手说：“睡觉 去，我来。”$$ 下午，等到贺敬之一觉睡醒，已有9首儿歌 跃然纸上。他笑了，这么一会儿就写了9首，能 是好东西吗？想不到，拿起一看：哎，不错呀。就 挑了几首寄出去，很快《人民文学》以柯岩《儿童 诗三首》发表于当年的12月号上。$$ 不久，组织上决定把柯岩调到中国儿童艺 术剧院工作。19岁就到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创作 组工作的柯岩大哭了一场，这不是“大材小用” 了吗？她在青艺创作的第一部话剧《中朝人民血 肉相连》曾连演几百场，场场反响强烈，怎么就 去儿艺了呢？但哭归哭，想不通归想不通，也还 是服从组织分配。从此，柯岩开始了儿童创作生 涯，她跑中小学、跑幼儿园、跑工读学校、跑少年 犯管教所、跑孤儿院……在此后的一年里，她的 三部儿童诗集陆续问世，儿童剧本和题画诗接 连不断。$$ 如今，“小板凳，摆一排，小朋友们坐上来， 这里的火车跑得快，我当司机把车开……”这首 儿歌已不知伴随着多少代人的成长，却很少有 人知道她的作者就是柯岩。著名诗人臧克家曾 感慨地说，读了柯岩的儿童诗，才知道我家小女 孩最喜欢的《小弟和小猫》是她的作品。$$ 要用手中的笔弃恶扬善$$ 在商品经济的大潮中，万物离不开钱。金钱 的确是人人需要的东西，没钱的人想有钱，有钱 的人希望钱能生钱。但是柯岩说：“不！我不是 发表了作品、拿了稿费就高兴，我要用手中的笔 弃恶扬善，不能让孩子们在‘泡沫文化’中是非 不分，混沌成长；而必须在科学的世界观指导下 健康长大。”$$ 在开专栏、给孩子们写信的一年中，柯岩惊 异地发现，成人社会里有的困惑和问题，青少年 中都存在，如：“父母有了第三者，我想出走”、 “老师为什么喜欢撒谎的孩子”、“嫉妒，让我在 学校不快乐”、“替人写作业挣钱、为下岗父母分 忧，有什么错？”、“为什么同学不去嘲笑雇我的 大款儿子？”等一个个尖锐、复杂的问题令诗人 备感焦虑。$$ 于是，柯岩谈今论古、循循善诱。在孩子的 心里，她的回信就像一盏灯，只一点点光，就很 亮、很提神、很温暖，可以改变心情，甚至改变一 生。“累是真累，但是我高兴。因为我做了一个 作家和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做的事。”$$ 在柯岩眼里孩子是国家的希望，是我们民 族未来的“巨人”。$$ 社会上有些人为赚钱，兜售“垃圾文化”、 “暴露文学”，一些不堪入目的刊物使尚未成熟 的青少年首当其冲成为受害者。她看到有些青 少年厌学、轻生，有的热衷于蹦迪、搓麻、赌博， 还有的傍大款、拉关系，看到青少年犯罪越来 越低龄化，看到大学生用硫酸泼熊，柯岩极为 痛心。有一年，她因病去青岛疗养，在一个书摊 上，看到一些不大的孩子正在翻看描写性暴 力、凶杀案、思想颓废、人格扭曲的书籍，非常 不安。随后，她应青岛出版社之约筹备编辑了 一套《古今中外文学名篇拔萃》，出版社原本打 算赔钱出书，没想到一上市，销量极好。事实 上，优秀的文学作品无论何时都是人们需要的 精神食粮！$$ 用全部的光和热感染周围的人$$ 看一个国家未来是什么样子的，最重要 的就是看这个国家的青年是什么精神状态， 他们在想什么？他们在读什么？他们在干什 么？作家的责任就是把古今中外文化、历史中 的优秀资源，呈现给青年人。要告诉他们，现 在不是好人少了，雷锋没有了，而是，好人不 自吹自擂，不相互炒作；干实事的人从不像 “油花子”那样浮在水面上。她于是写为人民 抛头颅洒热血的先驱，写为中华崛起而奋力 拼搏的仁人志士，写周总理、写宋庆龄、写曾 志，写雷锋、写陈景润、写工读学校的老师、写 矿山的工人、写船长贝汉廷，她满怀激情地讴 歌人间一切美好的人和事，她用全部的光和 热感染着周围的人。$$ 回顾半个多世纪的创作生涯，她是这样写 的，也是这样做的。1958年中央号召党员带头 降级，柯岩薪水并不高，但她主动要求降一级。 至今，她的级别仍低于她的一些同学。1960年， 她把只有两个月的儿子的牛奶，连同自己大出 血医院特批的半磅奶，一起送给了病重的同志。 单位组织下乡，有人提出有困难，她主动要求补 缺，那时她刚生完孩子……$$ 有人说，在柯岩的作品里读到了“崇高”二字。$$ 我说，文如其人。$$ 柯岩家客厅挂着著名作家张长弓送她的一 幅字，上面写着：迷糊大智慧，明月小他乡。“小 迷糊”阿姨──柯岩在大是大非上是个从不含 糊的人。$$ 难忘那段美好时光$$ 采访柯岩的那个早晨，天空下着细雨，似乎 去见诗人注定要在这样的天气。$$ 打开门，七十多岁的柯岩依然热情、直爽、 开朗。最近，她正在写长篇小说《CA俱乐部》。 只是从几次大手术后，手一直发抖影响写作，她 开始改用电脑。生长在南方的柯岩拼音总是不 准，急得她不时地叫，气得贺敬之轻声直骂：真 ……有点笨。于是，引来一阵笑声。$$ 除了喜欢游泳，年轻时总被人认为“小资”的 柯岩还喜欢跳舞，我知道她曾有一件难忘的事。$$ 那是50年代初的一个晚上，全国青年文学 创作会在北京饭店落幕，宽阔的大厅里灯火辉 煌，20岁的柯岩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闪着一 双美丽的眼睛与周总理随着民乐《喜洋洋》的节 奏起舞。$$ “小鬼，是舞蹈队的吗？”$$ “不是。”$$ “是演员？”$$ “也不是。”$$ “噢，是作家。”总理看到她胸前的代表证， 笑着说。$$ “你们青艺为什么总演外国戏啊？”$$ “总理，艺术是没有国界的！”$$ “嗯，普通群众欢迎吗？”$$ “我们……就是要提高群众的欣赏水平。”$$ “哈，你这小鬼厉害呀！但是，你懂得提高与 普及的关系吗？提高必须在普及的基础上……”$$ 一曲结束，同伴们都围上来欢快地说：“你 可真幸福呀！”“总理跟你说什么来着？”柯岩一 脸兴奋，开玩笑地说：“我和总理辩论来着。”$$ “呀！”大家发出欢快的叫声。$$ 那时可真是幸福，无忧无虑。$$ 非典期间，看到中央领导到群众中去；医生 护士报名上一线。柯岩说：这使我想起当年老一 代国家领导人与民同在的情景。$$ $T柯岩简介：$$ 柯岩，1929年生，当代著名诗人、 作家。迄今已出版书集五十余部。主要 作品有诗集《“小迷糊”阿姨》、《周总 理，你在哪里》，报告文学集《癌症≠死 亡》、《奇异的书简》，长篇小说及同名 电视连续剧《寻找回来的世界》、《他乡 明月》，电视系列剧《仅次于上帝的人 （红蜻蜓）》等。$$ 柯岩历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 记、主席团委员；中国文联全委会委 员；中国人民保卫儿童全国委员会委 员；中华文学基金会副会长；中国报告 文学会副会长；先后被选为全国先进 儿童工作者、全国先进青年教育工作 者、先进妇女工作者、中共第十二届全 国代表大会代表，第八届、第九届全国 人民代表大会代表。$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