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记不清,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说越剧这个词汇了,也记不得在什么时候、第一次听越剧、看越剧了,当然,更记不得第一次看的剧目,是籍隶绍兴、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还是最为王文娟津津乐道的《追鱼》了,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真正开始迷上越剧,并与之结下不解之缘的日子——— 1985年的中秋节。当时,我正在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念书呢。
华东师大的文科学生都住在丽娃河西,女生住的八舍是当时学校里最新的宿舍楼,我和另外七个同学住在525寝室。当时,交通远没有现在方便,在大学生涯的新鲜感过去之后,人们都陷入了深深的乡愁之中。那时候,打长途还是很奢侈的,也很不方便,乡愁只能靠家信排解。现在想来,那段时间,也许是我这一生中,给父母写信最多的一段日子吧。可惜,盼星星、盼月亮等来的父母回信,我竟都没有保存下来。而我给家里写的信,父母却按照时间先后、整整齐齐地用夹子夹好,挂在门背后,一封也不少!
入学后的第一个中秋到了。入夜,大家坐在被窝里,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就一起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委屈,四川妹子说想妈妈做的火锅,盘锦姑娘则说食堂的饭太差劲了。记得那天,我久久不能入睡,就塞上耳机听收音机。恰巧,在上海文艺台的频道里听到了越剧——— 已经不记得当时听了哪些戏、哪些段子了,也不记得那如天籁入耳、让我五脏六腑无比熨帖的声音,是哪些艺术家发出来的——— 虽然她们的大名,在那以后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可以如数家珍,她们的声音我也可以一听便知是哪个流派、哪一出戏。我确定,就是从那一个月圆之夜起,打上了家乡信息的越剧,成了我的心头宝,从此,越剧就是我的乡愁!此后,每逢中秋,我都会特别关注新生,那是他们乡愁最浓、最烈,最难以排解的日子,也是我最应该扮演好老师的当口。
打那以后,我背熟了电台播放越剧的时间表,只要没课,就上赶着听。当然,越剧磁带也成了我广泛搜罗的重点内容之一,当时,上海和杭州卖越剧磁带的书店,我都是常客。尤其是文学名著改编的越剧,我更是非纳入囊中不可。比如徐、王派的《红楼梦》磁带,各种版本我都有。有一次,因为大伯父借走其中一套,且弄丢了,我还伤心得了不得。他弄丢的,不仅仅是三盘一套的“豪华版”《红楼梦》,而是我宿舍里的“闺中伴”,是我寂寥思乡时的“骨肉亲”啊。
记得,当时我可以享受一个月15元的菜票、20斤饭票,外加五斤馒头票,还有上海户口可以享受的十元现金。如果节省着吃用,大约可以支持半个月的生活费和零花钱,如果想买磁带、书籍,那就必须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当时,父母经济负担很重,我选择师范院校本身就是为了减轻家庭的压力,又岂能常常为了乡愁而跟父母伸手要钱呢?于是,我努力写稿、做家教,当然,还有努力学习挣来的奖学金……于是,床头的磁带“与日俱增”,看看都很有成就感。如此辛苦积攒下来的小宝贝们,即便是音质受损,也会令人心疼不已。
当然,二十多年前,我自然不知道,有朝一日磁带会从日常生活中黯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录像带和光盘,还有电脑的视频文件。如今,我的电脑里理所当然有个文件夹就是专门收藏越剧的,而书柜的角落里,则是数次搬家都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扔掉的磁带们;毕业多年之后,我回到母校,在已经颇具沧桑感的八舍楼下,只要一抬眸,就可以准确地攫住525房间的那扇窗,似乎也攫住了当年八个姑娘的青春记忆;当时,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什么选择了戏曲专业,把看戏、听戏,个个儿变成了自己的工作和饭碗……
2009年暑假,大学同学重聚在丽娃河畔,庆祝毕业20周年。许多同学要我唱一段越剧,他们言之凿凿,我也就推托不掉了。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记忆里,喜欢听越剧的我,变成了一个迷恋哼唱越剧的“乐天派”。越剧是我的乡愁,现在,越剧依然是我的乡愁,尤其包括青涩和青春岁月的乡愁。
□本报通讯员 潘春丽 本报记者 马国胜
“过年了,打扫打扫屋子,要干干净净、快快乐乐过春节!”近日,在省会青园街道谈中园小区62岁的低保户马兰亭家里,笔者看到老人正在打扫房屋,屋子虽不算宽敞,但却干净整洁。“党和政府给了我们很多关爱,我觉得很幸福。说来说去还是党的政策好,我挺知足!”从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老人精气神十足。
马兰亭的家庭负担很重,她和儿子马洪斌、孙女三口人生活在一起。儿子患有精神疾病,经鉴定为一级残疾,丧失了劳动能力。孙子才8岁,上小学二年级。照顾儿子和孙女的重担都压在老人的肩上。老人的退休金1000多元,对老人来讲,撑起这个家,无论从精力还是经济上,都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幸运的是,马阿姨的负担有关部门替她分担了。“以前我就挣五六百块的工资,还患有心脏病,又得照顾这大的和小的,街道和社区的干部得知情况后及时为我家洪斌申请了低保金。”马阿姨动情地说,“现在给暖气补贴,还给报销液化气费,想得挺周到的,我很知足。”马阿姨很健谈,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烦心事。
据马阿姨介绍,她所在的单位还把她定为了特困职工,逢年过节都会送来米面油和补助金。今年春节,她所在的单位除给她送来一些年货外,还给了她500元补助金。“青园街道办事处对我家也挺照顾,经常到家里来看看,日常生活中有什么困难都帮我解决。”马阿姨说,“今年过年,他们就给我送来了米面油,还给了我1000元慰问金。”
去年4月,马阿姨经历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她自己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欠下了一万多元的医药费。“街道和社区干部帮着我办了大病救助,报销了部分医药费,太感谢他们了。另外,现在我每月吃药得七八百元,负担挺重的。有关部门正给我申请慢性病报销,如果申请下来,就能解决日常吃药的问题了。”马阿姨笑着说,“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我觉得挺幸福的,我相信什么坎儿都能迈过去。”
在采访过程中,老人的小孙女一直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我总这么对我的小孙女说,亲情和爱是买不来的,长大了一定要回报社会,感谢这么多好心人的帮助。”对未来生活,马阿姨充满了希望:“暂时的困难总会过去,现在我儿子的病情稳定了,孙女也上学了,将来还要上大学,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就挺好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在谈话中,马阿姨说得最多的就是“知足”这个字眼。
近年来,河北书法界优秀人才不断涌现, 整体实力有了明显提高,在全国产生了一定的影 响。1999年11月,省书法家协会确立了“弘扬 兰亭精神,开创河北书法新局面,努力将河北建 成全国书法大省”的目标。事实证明,这个目标 基本达到了。河北书法队伍已经成为全国书坛一 只重要的、活跃的力量。$$ 书法是中华民族传统的艺术瑰宝,自古以 来为人珍视。书法的蕴涵反映了一个时代独特的 精神特征和审美取向。汉代书法的浑厚,魏晋书 法的飘逸,盛唐的恢弘刚健,历来为人们所称道。 就河北来说,书法遗产相当丰富。 《复尊》、 《燕王职戟》等铭文,《封龙山刻石》、《娄山 刻石》、《鲜于璜碑》等名碑,宣武《兰亭》、 《莲池书院帖》等法帖,《黄帝东巡之碑》、 《龙藏寺碑》等都震古烁今,也足以使我们自豪。 毋庸讳言,我省目前的书法还远未成熟,作品中 反映的精神内容尚显稚嫩和不足。这都反映了书 法家学养的浅显和匮乏。书法作为一个独特的艺 术门类,只有孜孜以求,潜心揣摩才有可能窥其 堂奥。由于书写工具的变化,毛笔书法已经成为 “书法家”们的专擅,这也给某些书法家提供了 投机取巧、急功近利的可能,也即忽视了对扎 实基本功的磨练,转而一味强调所谓的笔墨意趣, 以笔墨游戏为能事,忽略了人文精神的内在本质。 事实上,这是书法艺术的歧途。在继承传统和发 展创新的问题上,我们应该有明确的态度,即 “从有法到无法”,彻底屏弃书法创作上的 “作科”倾向,练就坚实的基本功,同时,丰 富艺术学养,真正做到“以吾手写吾心”,在 继承传统艺术精髓的基础上,张扬个性,发展 创新,而不是盲目地追求时尚流风,制造伪艺 术和文化垃圾。$$ 什么是“兰亭精神”?大家都知道,著名的 法帖《兰亭序》是东晋书法家王羲之写的,其中 有这样两句话:“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按照 旭宇先生的解释:“兰亭精神”是我国书坛的一 种传统美德,即文人相重,少长相敬,技艺互学, 取长补短。我的理解,在书法艺术上,要认真汲 取传统中合理的养分,优化创作环境,调整自己 的创作心态,对书 法本身内在的规律 进行独创性的探索 和研究,在书法规 范和法度的基础 上,充分发挥自我 的创作个性,注重 人格对书法的作 用,努力达到高度的自信和精于其道的自觉, 使完美的技巧和具有时代气息的审美情趣自然流 淌于笔端,从而达到自然无碍、从容优裕的创作 境界。$$ 书法创作和书法欣赏水平的提高是繁荣书 法艺术的两个方面,目前,我省书法理论队伍 的力量还相对薄弱,在努力提高书法创作水平 的同时,我们应该抛弃书法艺术仅仅是骚人雅 士酬唱往来之事的陋见,壮大书法理论队伍, 有意识地普及书法欣赏知识,让书法艺术走出 “象牙塔”,使普通观众更多地领略到书艺之 美。
据新华社上海2月20日电 19日下午2时,一代越剧大师袁雪芬以89岁高龄在上海驾鹤西去。消息传来,上海戏曲界一片伤感。越剧工作者、戏迷等纷纷在网上留言,追忆大师的精湛技艺和高洁操守,祝福她一路走好。
袁雪芬1922年出生于越剧之乡浙江省嵊县,11岁就开始学戏。七十余载,袁雪芬与越剧耳鬓厮磨,风风雨雨一路走过,不仅为中国越剧留下了越剧改革的顶峰之作《祥林嫂》以及中国第一部大型彩色戏曲影片《梁山伯与祝英台》,还留下了“韵味醇厚、委婉缠绵”的“袁派”唱腔。
1946年5月,袁雪芬的雪声剧团在上海首演根据鲁迅名著《祝福》改编的《祥林嫂》,轰动全国,被舆论称为“新越剧的里程碑”。
在当时,越剧改革惹怒了反动势力,有人向袁雪芬扔粪包,有人拿枪威胁她。袁雪芬为此不得不“暂时告别舞台”,但丝毫不向恶势力低头。鲁迅夫人许广平曾称赞袁雪芬是“中国有灵魂的好女儿、热诚为人民服务的艺术家”。
在推动越剧改革的过程中,袁雪芬向话剧和昆曲学习,不断有所创造。在排演《香妃》时,她发明了如泣如诉的哭腔“尺调”,在逐步完善后,成为越剧的主调。“尺调”的出现,又使越剧出现了丝弦、流水等各种板式。音乐家刘如曾这样评论道:“昆曲有‘一出戏救活一个剧种’的说法,在越剧也有‘一个调发展一个剧种’的事实。”
深厚的艺术造诣之外,袁雪芬的人格魅力也令后辈敬仰。在上海戏曲界,几乎人人皆知,袁雪芬的性格是疾恶如仇,绝不随波逐流,“眼里不容沙子”。
1965年,著名导演谢晋根据袁雪芬等“越剧十姐妹”的真实故事拍摄了影片《舞台姐妹》,其中一句台词“认认真真演戏,清清白白做人”,正是袁雪芬的名言。“认认真真演戏,清清白白做人”映射出一代越剧大师的人生、戏品、人品,它已经深深影响了中国戏曲界的传承者,并将继续潜移默化更多梨园“后来人”。
靳有新(河北)
顶着蒙蒙细雨,又走进了绍兴沈园,这座始建于宋代,沈姓人家的私人花园。园内两首《钗头凤》词,让人感受着诗人陆游与唐琬遗留在这里的凄婉爱情故事。
南宋绍兴年间,也就是1155年的春天,31岁的陆游与分手多年后的唐琬,在这里邂逅相遇。这对二十多岁分手,三十余岁各自成家的爱人,相遇在这里,心头别有一种滋味。据《齐东野语》记载:陆游的母亲很不喜欢那位俊秀聪颖的儿媳——— 唐琬,生怕她如胶似漆与儿子在一起,耽误了儿子的仕途前程,于是,拆散了这对恩爱夫妻。离别后相遇,唐琬经后夫赵士程同意,备置酒菜送给陆游。这时,两双眼睛相对,重读着对方,只是默默无语泪长流,他们的心灵深处,如波涛一样翻腾着珍藏的记忆。
唐琬离去后,陆游悲情激荡,挥毫在墙上题写了凄婉断肠的《钗头凤》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这就是真挚的感情控诉,既有对自己软弱的悔恨,也表达了他对前妻最珍爱的回忆。
唐琬得知后,柔肠寸断,她最能理解陆游的心情,对沈园墙壁上的那首《钗头凤》,用如泣如诉的伤感心情写了一首答词:“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这是泣血的诉说,这是锥心的伤痛。不久,唐琬抑郁寡欢,含恨离开了人世。他们真挚的爱情无可挽回地被葬送了。
在园内古鹤轩旁的题词壁前,读着陆游和唐琬这两首《钗头凤》词,深为这对有情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陆游作为南宋时代的主战派,忠心爱国,力图北伐收复中原,几度跃马扬鞭上前线。尽管仕途坎坷,但是,他一腔豪情如火,以壮怀激烈的情怀,书写了“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等气吞山河的诗句。尽管如此,在他内心深处却蕴藏着柔情似水的儿女深情。他对唐琬的纯真感情,并没有因唐琬的死而终结,而是随着时间推移,内心的感情历久愈深,并且终生不能抹去。
陆游68岁这年深秋,怀着万般惆怅,沐浴着宫墙上映进的一抹斜阳,再一次来到沈园,这时,园已易主,当年的词已刻于石上,他读之怅然,于是,当即题写了一首七律,其中写道:“怀壁醉题尘漠漠,断云悠梦事茫茫。”到了南宋庆元二年,75岁的陆游又一次来到沈园,以怀旧的沉痛笔调写下两首绝句, 其中一首写道:“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到了84岁那年,放翁梦游沈园,醒后又写下了两首绝句:“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夺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一次次的沈园寻梦,一再倾泻了陆游对唐琬始终不渝的爱。到了第二年,他在《春游》诗中再次追忆这段恋情:“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做土,不堪幽梦太匆匆。”这刻骨铭心的感情,在现实中被打碎以后,只能在回忆中聊以自慰。
园内依水而建的亭台楼阁,碧水垂柳的湖光水色,假山石桥的深深幽径,处处留下了陆游当年的足迹。现代人沿着池边绿树掩映的小径,走过冷翠亭,眼前翠竹树木掩映处,一泓碧水盈盈,石板小桥把水池分成两截,这池水叫葫芦池。走在小桥上,低头映照着池中碧水,这就是当年放翁所说的“伤心桥”吗?他在这里曾留下“伤心桥下春波绿,曾见惊鸿照影来”那怅然深思的诗句。
陆放翁与唐琬至死不渝的纯情故事,成了如今沈园的主题歌。爱,已超出了沈园自身,成了一首永恒的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