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乡巍峨的八角山下,有几溜深庭式的青砖灰瓦房,瓦片一浪接一浪连在一起,偶尔露出几个天井,空出一方天空,最终再围成一个长方形,一例的青灰色。
大院外不远的低凹处,孤零零地立着的是一间小阁楼。两株高大的樟树四季常青地依在它背后。小阁楼两层,下面一层稍高于地面,堆放着杂物;上层的外走廊直接有一板梯搭到地面,一条青色石板路接上,绕着大院蜿蜒而行,庭院与小阁楼连在一起,就似一巨龟伏在那里。我和我的伙伴们便生活在这里。
小阁楼是我们的教室。
天刚蒙蒙放亮,我们便陆续从院内蹿出,边走边揉着惺忪的双眼,手里捏着头天晚上做好的饭团,口里和着腌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小阁楼,不多久里边便坐满二三十人,传出哇哇杂乱的读书声。我们的老师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先生,鼻梁上架着黑框老花眼镜,极严厉,腋下常夹一根竹制的细长教鞭,它常常使得调皮的同学手板通红或发酵成为小馒头。每次上楼见此情景,他便露出笑容,抚抚下巴的胡茬。不过,有时我们也有睡过头的时候,等快到小阁楼时,看见先生已在嗵嗵上板梯了,我们便赶紧跑到阁楼后,嗖嗖爬上樟树,从窗外跳进,再迅速打开书本,摇头晃脑带着唱腔背了起来:王二小放牛……先生照例站在门口,抚着胡茬,带着满足的神情微笑而慈祥地看着我们。
黄昏,院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一队牛儿从山脊上下来,阁楼门便也开了。我们排着队唱着歌,踏着石板路,向大院走去。这时,回巢的鸟儿跟在我们后边,叽叽喳喳地应和着,欢快得很。
尽管大庭院、小阁楼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灰沉沉的,有一种压抑、憋闷的感觉,然而我们小孩子与生俱来的野性并不为之泯灭,仍满山满野疯跑,心里总是晴朗朗的,尽情享受着大自然带给我们的乐趣。
我们最感兴趣的活动要算吼山了。一放学,我们便从小阁楼走出,爬到后面的山上,往深处走,往高处走,到了半山腰的空旷处,便冲对面的山峰“哎哎哎……”地拖着长音大吼起来,对面的山峦带回了我们的声音,我们竞相侧耳倾听着吼声在山峦中游走,直至消失。这种法子特别是当我们受到父母责骂或考试失败时常用的,爬上山,尽情吼上一阵,不一会便抹掉眼泪,喜笑颜开了,委屈不幸就如一小块阴云迅速散去,我们也经常来比试谁的喊声最大回音最长,其乐融融,趣味无穷。
一次,在吼山时,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偏着头问我:你说我们的喊声山外边的人能听到不?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答道:等我长大了,考上了大学,到了外边的世界就知道了。
我们的先辈们还很少有走出这亘古牛伏在这里的大山,这里很长一段时间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高耸如云的八角山把这里与外界隔成两个迥乎不同的世界。她兴奋了:那时我在这边喊,你到那边听,好不好?
在我们心中,外面就是天堂,是希望之所在。我们总憧憬能有那么一天,走出大山,走出深庭,走出阁楼,拥抱外面的精彩。
终于一天,我要走出大山了。我父亲在山外边的镇上中学教书,我们全家要搬到镇上去了。走前的那个晚上,我们会聚到小阁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谁也没有说话,生怕一说话,便泄露了感情,引出不争气的眼泪。倏忽,油灯跳跃一下灭了,我们霎时拥在了一起,痛哭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悄悄背上行囊跟随父母离开了小山寨,快到山口时,突然头顶的空间响起了巨大的回声:涘……海……我们想你……我蓦然回头,发现远远的山巅上,站着我的小伙伴们,他们挥舞着书包在使劲向我召唤。
我泪雨滂沱。
越剧《梁祝》中的“化蝶”一幕。
本报讯 (记者 田芳)“书房门前一枝梅,树上鸟儿对打对,喜鹊满树喳喳叫,向你梁兄报喜来……”这段《梁祝·十八相送》选段,越剧迷们再熟悉不过了。如果让越剧名角们现场唱给你听,会有什么不同呢?记者昨日获悉。4月18日晚,一场由当今越剧界最具人气的八大流派共同推出,当今越剧舞台上的优秀演员共同演绎的明星版越剧《梁祝》将在湖南大剧院推出。届时,长沙的越剧迷们不仅能听到这些经典的越剧名段,更能亲眼看看越剧界的大腕们同台演绎。
明星版《梁祝》由江浙沪闽十三大越剧院团联袂打造,演出阵容空前强大。除了李敏、吴凤花、孟科娟、陈飞、黄美菊、王君安、陈辉玲等众多越剧“梅花奖”得主以外,其他主演也都是活跃在当今越剧舞台上的国家一级演员。而执导该剧的,则是在国内戏剧界被誉为“诗化戏曲导演”的女导演杨小青。
这部明星版《梁祝》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20余位当红越剧明星甘心留出档期,仅仅为了在剧中演出半个小时?越剧表演艺术家吴凤花说:“越剧的传承和创新,是我们这一代演员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需要借助像明星版《梁祝》这样的平台,向观众展示越剧的各种流派和风格,齐心协力发展越剧事业。”
据湖南大剧院副总经理胡俊说:“在一部越剧中,主演由多个越剧流派代表人物轮流登台表演,并且每个流派都由当今最红的演员出演,这在中国戏曲演出史上尚属首次,为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添上了华彩浓妆。”据其介绍,明星版越剧《梁祝》在编排和表现手法等方面也独具特色。在编排上,细致地展现了吴越文化的精华,让广大观众享受越剧各大流派的独特魅力和演员的表演艺术;在表现手法上,保留了民间传说精髓,同时也突出了越剧抒情细腻的特长;在音效上进行了不少创新,如传统唱腔的改编设计,采用大乐团进行的前期音乐录制,以及运用MIDI方法的伴奏等,力争让观众能享受一场视听觉“饕餮大餐”。
此前,明星版《梁祝》已在青岛、烟台、大连、沈阳、上海、杭州、台州、诸暨、绍兴等地巡演,均受到了戏迷的热捧。戏迷可通过0731-4171608,4171639预订门票。
本报株洲讯(记者张水湘)记者昨日了解到,株洲秋瑾故居修复一期工程将在今年7月15日正式开工。
秋瑾,近代民主革命志士,出生于1875年11月8日,1907年7月15日就义于绍兴轩亭口。她在株洲的故居,历经百余年沧桑,仅残留几堵破旧的围墙。去年3月,石峰区启动秋瑾故居修复工程前期工作,经现场勘测,走访故居周边老人,已绘制出故居复原效果图。根据当地老人和原新群中学校友的回忆及实地测量,秋瑾故居共有三进两层房屋13栋,大小房间148间,建筑物东西长度达90余米,另有天井10个、亭子3座。
石峰区建设局已委托省内古建筑修复设计单位进行故居一期主体工程建筑修复设计,比初稿更为准确的效果图即将出炉,建筑施工图预计将于今年4至5月出炉。按照石峰区九郎山风景区整体规划,故居位于核心区域内,将分两期进行建设。今年7月15日,故居一期工程将先期启动,预计投入3500万元。
工程二期为故居围墙外部分,将打造成清末民俗主题文化区、农耕文化体验区和生态餐饮区,以仿古建筑街区再现当时生活风貌。
“保护与开发秋瑾株洲故居”是株洲政协七届四次会议中上交的提案,该提案得到株洲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视,该项目预计可于2013年11月8日秋瑾诞生之日竣工。
筱汐
“兰亭湾畔,魔动长沙——世界魔术大师丁建中大型魔幻show”即将于12月12日在长沙上演。曾获得魔术界最高荣誉“梅林奖”的世界级魔术大师丁建中12月9日现身兰亭湾畔项目现场,爆料了不少活动表演内容。
见面会上,丁建中与现场观众进行了交流互动,即兴表演了几个近景魔术,引得台下观众掌声阵阵。据悉,兰亭湾畔是广电地产继香樟兰亭、兰亭都荟等长沙“兰亭系”后又一力作,也是广电地产进驻洋湖垸的首个综合体标杆性项目。本次大型魔幻show是广电地产回馈购房者、合作方举办的年度大Show。自12月9日起,凡至兰亭湾畔营销中心,微信扫描项目二维码,即可获得12月21日魔幻秀门票。
兰亭湾畔项目位于湘江与靳江河交会处,独特地理位置形成了滨水湾区景观,同时购房还可享受麓山国际实验学校学位。目前,兰亭湾畔一期在售76-140平方米滨江户型。
秋瑾故居将根据“修旧如旧”的修复原则,尽量恢复原貌。这是修复效果图。
当年秋瑾故居气势恢宏的大屋现在只剩下一堵残墙。均为张水湘 翻拍本报株洲讯(记者张水湘)修复秋瑾故居工程一直备受瞩目,昨日上午,株洲秋瑾故居修复设计方案评审会在石峰区举行。按照石峰区九郎山风景区整体规划,故居位于核心区域内,将分两期进行建设。今年7月15日,故居一期工程将先期启动,预计可于2013年11月8日秋瑾诞生之日竣工。
此次评审会,主要是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对修复方案进行审核和完善,使其最大限度地贴近故居原貌,并形成评审结论。有评审建议,要对秋瑾故居的主体建筑进行原貌恢复,就必须考证相关历史资料,访问故居建筑见证人,分析残存的建筑遗迹,并对照历史照片,尽可能恢复故居的历史原貌。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细节上不要留遗憾。还有评审建议修复秋瑾故居,不仅是对建筑原貌恢复,还要对故居周围的环境进行整体规划,控制风格、高度,保留原来的墙体和院中那株枯死的玉兰树。
据悉,秋瑾故居一期主体工程建筑修复设计由湖南大学建筑学院柳肃教授及其团队负责。他们根据当地老人的回忆以及通过考察湘中、湘南地区的民居建筑风格,设计制作了相对准确的效果图,建筑施工图预计4至5月出炉。目前,修复工作已进入实质性启动阶段,史料收集、宣传、资金筹措、立项等前期工作正在有序进行,勘察测量和入户调查已经完成,本月就开始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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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屋——秋瑾的婚房
秋瑾祖籍浙江山阴(今绍兴市),现浙江省绍兴市城南塔山南麓和畅堂十八号有秋瑾故居。1894年,其父秋寿南将秋瑾许配给富绅子弟王廷钧为妻。1896年,秋瑾与王廷钧结婚,定居于现株洲市石峰区清水塘街道办事处大冲村“王家大屋”,因此株洲的秋瑾故居实际是王家为王廷钧和秋瑾置办的婚房,秋瑾先后四次在此居住,并在此生下儿子王沅德与女儿王灿芝。
根据当地老人和原新群中学校友的回忆及实地测量,秋瑾故居共有三进两层房屋13栋,大小房间148间,建筑物东西长度达90多米,另有天井10个,亭子3座。随着岁月的变迁,当年气势恢宏的大屋如今只剩下一堵残墙和一株枯死的玉兰树,据说这株玉兰树当年是秋瑾亲手栽种的。
沈园该是永远下着毛毛细雨吧?沈园应该还有三两株芭蕉树,那阔大的芭蕉叶有黄也有绿,那绿的黄的芭蕉叶上总是挂着点点滴滴的水珠,清澈、晶莹,仿佛一位困锁红楼的仕女的眼泪。沈园里那堵用出土的砖石砌成的残墙下几枝残梅正在秋风中摇摇晃晃,夕阳正好洒在残墙上,洒在一个时代的残垣断壁里,洒在一个悲情的故事的深处,洒在一个叫陆游的男人和一个叫唐琬的女人那如同雨打芭蕉般凄绝的词句里。
然而,这只是我臆想中的沈园,是我在午夜的窗前偶读陆游和唐琬的《钗头凤》时涌出来的一种意象。看多了当代红尘中真真假假的爱情,听多了厚厚重重或轻轻浅浅的当代恋曲,透过《钗头凤》的每一个句子,我便看到了这样一些虚幻、飘浮、悲情的残景。
真实的沈园其实是很具象的。真实的沈园那堵用出土断砖筑砌的残垣上只有由词学家夏承焘所刻的那首千古悲韵《钗头凤》,真实的沈园只有幽幽的径,窄窄的小桥,瘦瘦的树木,婉约的回廊,精致的假山,翠绿的竹林。当然,真实的沈园里还有一块在竹影里站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石碑,那石碑上刻着的便是出自一位千年的弃妇的红酥之手的情爱绝唱《钗头凤》。“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这午夜秋风一般幽怨无助的词句,不正是沈园断垣下站了近千年的残梅么?
很多人记住了那个叫陆游的男人所作的《钗头凤》,记住了他站立于寒风冷雨之中,在沈园当时还并没残存的旧墙上挥毫写就的那曲爱情挽歌,记住了他苦吟的“错错错”、“莫莫莫”那追怀遗恨、懊悔悲凄如花落寒江般的情境。然而,那个叫唐琬的苦命女子和吟的另一首《钗头凤》却鲜为人知。陆游在情感上是个脆弱的男人吗?他虽然没有力量守住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给予他的那份情缘,他没有力量走出那个像梅雨笼罩的封建礼教的樊篱,他没有力量用他写诗作词的手紧紧地牵住那双灵巧纤细的红酥手,他就那样无奈地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将一份至爱真情像放风筝一样放到了那个时代多雨多雾的天空,使一个深爱他的女子永远地飘在空中飘在风里飘在哀雾愁雨里。
但是,他却并没因为这份姻缘化成了流水落花而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他写下了那么多足可以淋漓尽致地舒展一个男人博大襟怀的爱国诗篇,他在成千上万首诗词里对世人尽情地倾吐着自己雄浑的呼声,他将自己文弱的身躯投入抗金的烽火硝烟中,他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政治重压依然豪壮伟岸铁骨铮铮!这一切,如同春天的洪涛巨浪,而陆游就站在浪尖挥舞着他写《钗头凤》的手,悲壮地向世人走来。他那曾经被情感击伤的、刚毅洒脱的身影,又怎能不遮挡那个只有眼泪和悲吟的女子呢?而那个叫唐琬的女子一生都活在《钗头凤》里,她的身影太单薄太弱小了,这么小的身影又怎么容易被世人所注视呢?这个叫唐琬的女子是因了陆游而存在的,是因了与陆游的悲情故事而存在的,她的存在只是一个依附于陆游的存在。而陆游,他却是凌驾于爱情之上的一股雄风,他的存在固然也与爱情有关、与悲情的沈园有关,但他永恒的价值却与沈园没有多大的关联,他永恒的价值是因为他心里不仅装着唐琬装着凄丽的沈园,同时还装着许多爱情以外的思想,这些思想才是他作为一个傲立于世的大男人的生命旗帜;这些思想虽然让他承受了许多沉重的打击;这些思想虽然大多数是以失败而告终;这些思想虽然使得他在几度受到贬斥之后最终归隐田园像水稻和庄稼一样质朴地活着,但他却在这一连串的打击和失败中获得了世人的认可!
而且,陆游被世人认可还正是因了他的那种博大的悲情。陆游将眼泪洒给了那个时代,而唐琬却将眼泪只洒给了陆游洒给了沈园洒给了那两首《钗头凤》,那眼泪便成了书写的文化符号,因太湿润,容易模糊。
我说陆游的悲情是一种博大的悲情,还在于陆游在他的一生中既做了许多大男人该做的事情,又一直珍藏着一份情愫,这份情愫诱惑着他在走过七十五个生命岁月之后又情不自禁地重游了一次沈园。无人相伴的陆游走在沈园的小径上,只看到“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无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的悲绝凄婉之境,只体味到一种“梦断香销四十年,沈园柳老不飞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怅然”的孤寂与绝望。这不仅仅是他对旧情的悲叹,更是他留给世人的一曲绝唱。陆游一生都努力要走出沈园,而最终又走进了沈园的美丽与凄绝。